薄寒骁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时颂躺在床上,浅淡的开口,“先前检查的医生说,再过两天就能拆线了,我想拆线后就让宝宝下葬,那天正赶上小寒,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男人温淡的嗓音,低低的应了一声,“我去安排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又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薄寒骁怕她无聊,到书架挑了一本书,拿给她看。

    时颂没翻开,视线落在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看了一会儿,直到身边的男人起身去厨房继续洗樱.桃。

    “许菁的情况怎么样了?怎么我醒来这几天,她们都不来找我了?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手微微顿住,抬眸看着她的神色温柔。

    “无聊了吗?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时颂看了他好一会儿,淡淡的出声,“我的手机摔碎了,让林慎给我买来新的,按照以前他的办事效率,当天就能给我送来,可自从我醒来也有三天了吧,手机还没送到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端来洗好的樱.桃,放在她手边,垂落看她的眼眸透着暖意。

    “我去给你买。”他轻言。

    时颂抬眸,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稍稍沉思了一下,她淡淡的道,“你该不会想囚禁我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放下袖口,面色不改,“不会,你要想许菁她们过来,我让明远把她请来。”

    时颂嗯了一声,“还有林慎他们,我有话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一一应下,当着她的面,拨出一个电话吩咐了明远。

    然后拾起一颗洗好的樱.桃,喂到她唇边。

    “吃完这个,许菁他们应该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摇摇脑袋,“我没胃口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不再勉强她,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,坐在一边处理公事,“那有事再叫我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了下头,看着他低眸翻开厚厚的文件。

    男人侧脸的轮廓深邃,数据复杂的合同,他也看得极快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,即便曾经因为双腿残疾,耽搁了一年时间,也不影响他如今依旧成为深城的王,照旧有无数权贵阿谀奉承。

    可是薄寒骁的心思过于深沉,有时候她真的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比如现在,明明孩子已经没了,两个人该是分道扬镳。

    可他还偏偏在这没日没夜的守她,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四层的病房里,许菁被梁宸按住肩膀,禁锢在床上一动不动,嘴唇哆嗦的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
    “宸爷,这种事,这种事交给医生和护士就行了,您没必要亲自......”

    梁宸面容冷峻的看了一眼此刻面红耳赤的许菁,“我只是换个药,又不是和你做,你这么紧张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许菁的脸顿时更红了,咬着唇,抬起手臂遮在眼前,又别开视线,不再看一眼。

    把自己当成一条咸鱼就好了,反正她的腿也没知觉!

    许菁这么安慰自己,可在他俯身贴近的时候,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指,整个人都要快僵了。

    每次换药都要把下半身脱个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哪怕穿着一条底.裤,也让人羞耻难言啊。

    梁宸神色认真的清理掉她两条长腿上残留的药渍,手指轻轻划过那两道最为明显的伤痕。

    她的皮肤莹润嫩白,稍微磕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,要许久才能消退。

    可现在上面的伤痕久久未愈,怕是经年都不能好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