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口的时候,梁宸戏谑的声音传来,“时小姐好好考虑清楚,我等你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时颂下意识的偏眸,刚看了一眼,就被薄寒骁扣着脸颊,转过了视线。

    “先前就告诉过你,不要惹梁宸,怎么这么不听话?”薄寒骁道。

    “我可没惹他,是他主动约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围巾是文婶手工织的,非常暖和软糯。

    淡淡的豆沙粉,将她白净的小脸衬得粉.嫩可爱。

    因为大半张小脸都埋在围巾里了,所以说话得声音嗡声嗡气的,“而且梁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,极端又神经,我这次不出来,他还会找别的方式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朝小洋楼的方向走,风吹得不是那么厉害了,但还是冷的。

    薄寒骁眸眼暗沉,“下次再有这种事先找我,他虽然有些势力,但不会和薄家在这时候交恶。”

    时颂偏着脑袋,好奇的问,“顾澜之和你都说他的势力很强,是个不容小觑的男人,可据我调查,他在深城的实力一般,怎么你们都对他的评价这么高?”

    近几天雪下的不如前几天大,但地上的积雪却不浅。

    两个人踩着雪,发丝和棉服上都有落白,时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
    薄寒骁见她鞋上的雪太深,担心会渗水。

    时颂没等到他的回答,正纳闷着,却见薄寒骁俯身,用手拍了拍她腿和靴子上的积雪,才直起身,缓缓道,“梁宸的势力在国外没错。

    但他自成一派,在东南亚和欧洲东南部最混乱的时候白手起家,和当地许多军阀、毒枭、走私团伙都有不浅的渊源。

    明面上,他是个普通不过的商人,背地里谁也不知道他的根基牵扯到多深的层次,如果他想要在深城做些什么,恐怕牵扯的都是国际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话,让时颂惊诧不已。

    到底是她格局小了。

    梁宸能从那样恶劣黑暗的地方白手起家,可想而知他骨子里该是怎样的冷血和狠戾。

    要是刚才他动了想弄死她的心思,大可以一个麻袋,把自己套起来扔到金三角。

    到时候她真的就叫天天不应了!

    见时颂后怕的把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,只露出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眸。

    薄寒骁有些哭笑不得,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

    时颂有些难堪的道,“要是梁宸报复我怎么办?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手指拂过她额前的碎发,“放心,有我在,他还不敢对你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。

    时颂不由得问,“你在国外的势力怎么样?比得过他?”

    印象里,薄寒骁是经常出国不错,但基本是为了出差。

    据她所知,薄家也是身家清白的商人,至少她在薄氏工作的时候,没看到过灰色产业链。

    不过薄家若是想要隐藏什么,旁人也很难察觉到。

    “颂儿很好奇?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低沉,却充满磁性安稳。

    时颂往前走,看着地面的雪,没接话。

    她在想梁宸这么厉害,届时许菁不爱梁宸了,要和梁宸分手,受伤的一定会是许菁。

    而许菁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梁宸的怒火?

    越想她越是揪心。

    时颂在深城没有家人,许菁是她工作以来,最为要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许是想得太过投入,连前面的坑洼都没有看到,只觉得脚踝一痛,时颂险些跌在地上。

    好在薄寒骁一直留意着她,立刻扶稳了她的腰身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薄寒骁皱眉,“这么大的坑都没看到?”

    时颂也是郁闷,脚试探性的走两步,还是有些疼。

    “崴到了。”她憋屈的说,就不该今天出门。

    薄寒骁半蹲下身体,隔着靴子,神色严肃地按了按她的脚腕,“这疼?”

    时颂抿着唇,点头,“有点。”

    好在这里距小洋楼不远,再坚持一会儿,就能走回去了。

    结果,薄寒骁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来,边往附近的餐厅走,边道,“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,我去买些红花油来。”

    时颂见那餐厅不少人,忙说,“还是回去吧,我家里有红花油,我自己走回去就行,你放我下来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很少听她的话,如今也是。

    不顾时颂的意愿,把她把抱入了一间规模不大的餐厅。

    进来的时候,时颂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