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只是遵从于自己的内心,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,又为什么早早的签了离婚协议。

    不曾想,她的反应这么快。

    “认识,深城的人,谁不知道薄家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时颂听不出什么讯息,便说,“你要是和薄寒骁有什么仇,可别牵扯到我身上,我被净身出户已经够惨了,可不想再被牵连,遭人寻仇。”

    面具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“放心,不是寻仇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头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也是,真要是寻仇,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估计自己就挂掉了。

    “薄家不会亏待你的,你大可以提出巨额的补偿金。”面具男人建议她。

    时颂叹了口气,低头,脚尖抵着地面打转。

    “怎么,不想要?你不是挺喜欢钱的吗。”面具男人似讽刺,又似调弄的开口。

    本以为时颂会反驳,会生气。

    但时颂坦然的点了点头,“是啊,我很喜欢钱,有了钱可以买自己喜欢吃的,买舒服的房子,好看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面具男人看了她一眼,又听她继续道,“但我知道什么钱能拿,什么不能拿,就像薄寒骁的钱,可不是谁都有这个命拿的,你不了解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很了解?”

    时颂点头,又摇头,“还行吧,总归是个狠人,我怕有命拿钱,没命花钱,他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好,别的人是生是死,都和他没关系,我又何必自讨苦吃,自找难堪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看着她,时颂眼中澄澈,不像是作假,目光柔和了一些。

    但是在她心中,自己就是这般冷漠无情的人吗。

    那么,当初她为何利用爷爷,一定要嫁给自己?

    难道不是为了权势?不是为了金钱?

    他忽而有些看不透她了。

    “我先回去了,林助理要是看不见我,肯定就担心我了。”时颂忙道。

    转身就走的时候,面具男人忽而攥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时颂莫名的看向他,“三哥?”

    薄寒骁抿了抿薄唇,道,“你现在要去哪?顾澜之的家?”

    想起之前的事,时颂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,声音也骤然冷漠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再打我哥的主意,别管我欠你多少人情,我都会跟你翻脸的!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薄寒骁的心中忽而升起一股无处可发的怒火,原本淡漠的眼底,也噙起狂.风.骤.雨。

    这个女人,就这么在意顾澜之,他只是问了一句,她就甚至发怒来威胁他?

    可她越是在意,他越是无法控制的沉郁。

    时颂可不管,依旧目光坚定而倔强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顾澜之是她的底线,上次的事情,她可以因为之前的事两相抵扣,但他若是再敢伤害顾澜之,她就算拼了这条命,她也会护着顾澜之的。

    “好,很好。”半响,他发出一声嘲弄的哑笑。

    时颂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,但是听着有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
    外边传来林慎叫她的声音,时颂挣开他的手,快速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看着她的背影,男人修长的手指,摘掉了面具,露出的双眸布满可怖的阴沉。

    这个该死的女人。

    总有办法让他的怒火更胜!

    而时颂出了货舱,马上找到了林慎。

    “林助理,我在这。”时颂过去。

    林慎松了一口气,“时小姐,你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道歉说,“不好意思,让你担心了。”她快速的看了眼货舱的地方,不知道那个面具男人离开没有。

    然后收回视线,“我们去别的超市买东西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林慎开车,带着时颂去了另外的超市。

    很快,所有的东西都采购齐了,回到了顾澜之的别墅。

    他已经退烧了,正坐在客厅里处理公事,看到她打包小提的进来,好看的唇角不由得扬起,轻声温柔的笑着。

    “买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
    时颂弯着眼睛,“打算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,到时候,哥你可不能嫌弃我做的不好吃。”

    果真,如林慎说的一样,顾澜之闻言,温温的对她说,“只要是你做的,我都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时颂笑了笑,把东西一一都规置到了厨房。

    想到面具男人说得那些话,她心中有隐隐的担心。

    她怕那人还会对顾澜之下手!

    想了很久,时颂捏着手指,走到顾澜之面前,试探性的问道,“哥,你认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