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眼角湿.润,小心翼翼的问,“他们会哭吗?会闹吗?”

    薄寒骁握着她的双手,眸中噙着不易察觉的悲伤,深深的吻着她的指尖。

    “颂儿,他们安然无恙,像你多一些。”

    时颂欢喜的笑出来,“我的孩子,自然像我多一些。”

    不过是说了几句话,时颂就精神不济,疲惫的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薄寒骁伸着手掌,揉了揉她的脸颊,在她耳边轻言,“好好休息,等你醒来一切都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,等我好了点,我就去看他们。”时颂呢喃着,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病房里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林慎他们低着头,秦臻亦是满脸的泪水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薄寒骁轰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秦臻抱着他的手臂,紧张的解释说,“儿子,不是我做的,鱼汤没有问题,时颂的孩子夭折了,也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!”

    薄寒骁垂眸,看着她的眼神冷漠而疏远。

    秦臻踉跄的后退两步,摇着头,“真不是我做的,儿子,你不能不信我啊!”

    “颂儿当天,就喝过你送来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步步紧逼,嗓音沙哑的道,“你要我向她怎么交代,要我如何面对我死去的孩子?”

    秦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“真不是我做的,可能是她身体本就不好,也可能那两个孩子和她没缘分......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薄寒骁的眸子猩红。

    一瞬间,秦臻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只听男人冷漠的吩咐道,“送夫人回去,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她踏出沉茗庄园半步!”

    秦臻心里一惊,看着他,不可置信的怒道,“寒骁,我可是你妈,你居然要囚禁我!哪怕我真的害了时颂的孩子,你还能大义灭亲不成?!”

    薄寒骁闭了闭眼眸,手指紧紧攥住。

    须臾,他听到自己漠然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,时颂就是我的命,倘若她有半点闪失,我宁愿去陪她。”

    秦臻怔愣在原地,双腿一软,直接跌在地上。

    秦臻被带走后,林慎派人将时颂的病房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“林慎,你想做什么!”明远上前。

    林慎和齐桓两尊神佛似的守在门外,毫不客气的道,“薄爷,先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辞其咎,要是先生清醒过来,发现自己怀胎还不足八月的孩子因为您母亲投毒没了,恐怕先生不会放过您母亲,就连您也不会放过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,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。

    明远厉声呵斥,“你们凭什么替时小姐做主,再说,这件事薄爷根本不知情!”

    “呵呵,不知情又怎么样,知情又怎么样,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先生迟早会知道事情真相,到时候谁能承受得住先生的怒火?”

    林慎一字一顿,即便在薄寒骁面前,眼神依旧凌厉。

    “是我错信了你,是顾先生错信了你,早知道先生在您身边才是最危险的,我就不该让你出现在先生身边!”

    薄寒骁听着林慎的话,脸色阴沉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可林慎说的是事实,他没护住自己的女人,连自己的孩子都......

    等时颂得知事情真相,一定不会原谅他。

    薄寒骁深深的闭上眼眸,瞬间的头疼欲裂,让他身影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明远及时搀扶着男人,急忙问,“薄爷,您旧疾是不是犯了?”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薄寒骁嗓音沙哑,眼眸中布满红血丝。

    林慎和齐桓见状,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    大有谁想进去,就从他们尸体上踏过去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薄爷,不如我们先回去问问夫人到底怎么回事,夫人那么喜欢孩子,怎么可能对时小姐腹中的宝宝下手,兴许是有什么蹊跷......”

    这也是明远的猜测。

    但他也明白,秦臻并不喜欢时颂。

    薄寒骁沉默片刻,眸光在紧闭的房门上停留许久,才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他们离开后,林慎吐出一口气,道,“我还以为他会硬闯,真要是薄寒骁,连我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齐桓目光深邃的说,“他不会的,他对先生有愧,先生早晚会知道孩子的情况,到时候他就是下跪,也得不到先生的原谅。”

    “有愧的前提是有爱,要是薄寒骁不爱先生,说什么都没用。”

    林慎看得透彻,随即轻叹一声,“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,孩子的事,对先生来说是巨大的打击,没有母亲能原谅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,他们永远不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齐桓点点头,也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了那两个孩子,明明那么好看可爱,刚出生就......

    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先生?”

    林慎皱眉,摇摇头,“能瞒一天是一天吧,先生现在的状态,禁不住任何刺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