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扶着高文洁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“我就在门外,你有什么事就叫我。”时颂看着她道。

    高文洁点了下头,挤出一丝勉强的笑,“好,别担心,我不会做傻事。”

    时颂就怕她做傻事。

    见她这么说,悬在心口的重石放下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嗯,文洁,这不是你的错,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,明白吗?”

    不知道高文洁听进去了没有,她点了下头,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许菁看了眼浴室的方向,不放心的道,“我看文洁的状态不好,很不好,我们要不要去请心理医生?”

    时颂想了想,还是摇头,“暂时不用,她现在的心理比较敏.感,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她来说更好,请心理医生反而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。”

    许菁闻言觉得有道理,也不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那我去医院的餐厅打些饭菜过来,你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头,“那你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许菁拄着拐杖离开了病房。

    浴室里,高文洁站在莲蓬头下,热水从她的头顶淋遍了全身。

    湿发下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。

    她用手指狠狠的搓遍身上每一个地方,可还是觉得不干净,又用浴巾使劲地搓,几乎褪了一层皮,白.皙的肌肤上红印斑驳。

    最后不知道弄破了哪里,水流过的地方都是一阵一阵的刺痛。

    那晚上肮脏的一幕幕,让她恨不得毁了这具身体,一了百了。

    她从未想过,从小相伴十几年的闺中密友,居然找人强.奸她。

    腹中还不足两月的宝宝,活生生的从她身体里流失了。

    她至今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当时血流出去的崩溃、无助和痛苦!

    向姗姗还录下视频,威胁她说,“文洁,如果你说出去真相,就别怪我把视频公布出去了。

    你想想看,要是所有人看到高家千金和一个乞丐颠鸾倒凤的浪.荡画面,他们会这么想?你还怎么在深城活下去?你的爸妈和你的家族,该对你多失望啊?”

    无论那时候她怎么哀求向姗姗。

    向姗姗都像个疯子一样,歇斯底里的笑。

    高文洁恍惚的睁开眼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狼狈的像个鬼魂,眼睛深凹下去,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她真的想死。

    活下去的每一刻都在煎熬。

    可她不能,默默告诉自己还不能死,也不能疯。

    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,她失去未出世的孩子,尚且已经濒临崩溃。

    那她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,该有多么伤心和难过。

    届时,高家旁系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掠夺父母的财产。

    那些暗地里的手段,只怕会趁机搬到明面上来。

    她不能这么不孝,哪怕余生在深渊中度过。

    高文洁清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,时颂迅速走上前,用棉被包裹了她的身体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高文洁勉强说道。

    钻进被窝里,高文洁很安静。

    时颂去给她倒杯水,高文洁忽然拉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颂儿,我知道谁在影院上动的手脚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坐在她的床边,“现在先别想这些事情了,你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执意握住她的手道,“你听我说,是向姗姗,是她做的,为的就是想害死你,只可惜我们福大命大,没能让她如愿。

    还有电影票也是她给我的,她哄骗我说你腹中的孩子不是薄爷的,我当时怕你真的走错路,才会请你去看电影,想劝你和薄爷保持距离,只是没想到,这都是向姗姗的圈套!”

    听到这些话,时颂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她问,“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和她只查到了黑虎那里,人死了之后,线索全无。

    高文洁没有隐瞒,“我去向家的时候,无意间听到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瞳孔微缩,紧紧的攥住她的手,“所以,向姗姗是因为这个把你关起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