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的大掌揉了揉沫沫的脑袋。

    眼神中似要透过她,再看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“妈,辛苦你了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秦臻的眼眶一下子酸了,他还是认她做母亲的,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“一家人客气什么,虽然不知道你和时颂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妈,有句话我就免不了嘱咐你。

    时颂是个好孩子,她的心地善良又嫉恶如仇,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底线,不管她做了什么,你作为她的丈夫,哪怕现在还不是丈夫,也要站出来第一个支持她,无条件的做她背后的中流砥柱。”

    秦臻以过来人的立场,才会说这样的话,也是真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好。

    “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两个人从相识、相恋到成为夫妻,需要很深的缘分,但是缘分能否长久,全看两个人如何对待。

    你们两个性格都极强,都带刺,碰在一起自然会疼、会痛,可爱能斩万难。

    我无缘和爱的人厮守终身,但希望我的儿子都能婚姻美满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面前寒骁,慈爱的道,“你放手去做吧,沫沫交给我,我拿命护着她疼着她,让你没有后顾之忧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更像是誓言。

    薄寒骁眸色微微晃动,应了一声,“谢谢妈。”

    秦臻在御景湾住了下来,周叔去收拾房间。

    在和沫沫玩闹的时候,秦臻乐得合不拢嘴,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算了,不重要。

    什么事能比乖乖孙女中重要?

    秦臻一下子就把来的目的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而与此同时,在警署的薄明恒靠在椅子上,两只脚搭在桌子上,脸色暗沉沉的,已经满脸不耐烦。

    他妈怎么还不来?

    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!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明远把萧祈然带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依旧一身白色风衣,戴着金丝边镜框。

    随明远见到薄寒骁后,看他眼底布满青紫,脸色难堪,不禁问,“头疾又犯了?”

    薄寒骁坐在沙发上,抬眸看他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找我来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萧祈然只在他病发的时候来,平常不见踪迹。

    薄寒骁道,“我需要你帮我。”

    “救人?”

    “嗯,算是。”薄寒骁道。

    萧祈然微微蹙眉,“三爷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我只负责做你的私人医生,可没说救别人,先前治疗时小姐,已经是我看在她是您爱人的份上,其他人,免谈。”

    “条件随你开。”薄寒骁眸色深深,“你要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要什么都行?”萧祈然挑眉,“难道救的人和时颂有关?”

    薄寒骁唇角紧绷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萧祈然一猜就知道了,除了时颂的事,旁的他也不会那么上心。

    “好,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三爷帮我做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道,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顾怀瑾的命,现在,马上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靠在沙发上看他,“换一个。”

    萧祈然皱眉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要你救得就是顾怀瑾。”

    萧祈然脸色凝固,笑容淡了下来,“三爷,这么开玩笑可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没开玩笑。”薄寒骁神色淡薄,“我要他活着,事成之后,命再交到你手上。”

    萧祈然气笑了,“那我图什么?就算我现在不给他解毒,他一样会死,今天是他毒发的最后一天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手指无规律的点在沙发上,“他不能死,起码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我不救呢。”萧祈然的指腹推了下镜框。

    本以为薄寒骁起码会讲点情份吧,结果他毫无波澜的说,“好办,把你送回顾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