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第几次处理这样的事儿了,应该是麻木的。

    但苏廷屿在车里想到的都是于瑾,也没从前那种烦躁了。

    车不听使唤的停在她所住的小区楼下,心情都是平静的。

    而她所住的那盏灯光,好似在黑夜中永远熄不灭一样,暖暖的盛开在泥淖中。

    苏廷屿看了一会儿,收回视线,开车走了。

    回到苏家后,二楼还在争吵,破碎的声音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苏廷屿没理会,站在卧室的阳台上,拨出一个电话。

    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。

    苏廷屿开口就是,“兄弟,我心口有点疼了。”

    这种感觉,和五年前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“去医院。”那边简单粗暴。

    苏廷屿说,“我这心病,医院治不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沉默了很久,以为苏廷屿是看完了当初给他的文件,才淡淡的说,“疼是正常的,忍忍就好了,重蹈覆辙需要剥皮换骨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“薄寒骁做人要讲良心,不能因为兄弟挺你,你就觉得兄弟的感情不用维护了,而且谁说我要重蹈覆辙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看着面前跌宕起伏的股市,上面的每个节点都是百亿的资金流动。

    他处理着手头上的事,回,“你想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苏廷屿望着浓重的夜色,“你觉得我该怎么办?往前往后我似乎都迈不开脚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这话的时候,你就已经有答案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真会戳心,苏廷屿扯唇,“要是时颂背叛了你,无论什么原因,你也会原谅她吗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手下的动作一顿,眯了眯眼,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“我劝你不要举这样的例子。”

    这护得太狠了。

    苏廷屿嘴角微抽,“我就不该问你这问题,你都去法国了,我这问题显然多此一举了。”毕竟时颂在那可是有个未婚夫的。

    而且最好不要在薄寒骁面前说时颂半点不好,那是他的软肋。

    他自己都不敢碰,更别提别人了。

    “行吧,我跟你说另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苏廷屿道,“安然国际那老东西脏到我眼睛了,我把他给废了,后续打算操作一下,一锅端了他,这对你目前的项目影响大吗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稍微思索,就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能让苏廷屿不计后果下手的,也只有那女人了。

    “有点影响,但不严重。”薄寒骁道,“不过你得摘干净自己,然后给我找个顶替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,这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苏廷屿问,“你在法国那边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苏廷屿听到这两字,算是有谱了,他说还行,那就是没问题。

    “有你这句话,兄弟我放心了。”苏廷屿说,“等你回来,我请客,算是为你和嫂子接风洗尘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似乎很喜欢听这两个字,应了他一声。

    随即苏廷屿想起了什么,他道,“你临走前给我的文件丢了,你重新发我一版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声线一顿,“所以到现在,你都没看那文件。”

    苏廷屿问,“怎么了?很重要?”

    当时撞见于瑾,文件掉地上了,上面弄得挺脏,走的时候忘了捡。

    薄寒骁沉默片刻,说了一句,“挺好,是我低估你了。”

    即便没看到那份文件,苏廷屿都选择继续捆绑着于瑾了,那文件看不看似乎都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就像他,纵然时颂做什么,他无论怎样生气怨怼,但始终没办法真正把她放下。

    苏廷屿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苏廷屿听得云里雾里的,“你到底什么意思,少给我打哑谜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还疼吗。”薄寒骁问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疼就对了,受着吧。”薄寒骁还惦记着他举例子的话呢。

    苏廷屿听得生气,正准备怼过去,那边挂断电话了。

    现在他不只心疼了,他该肝疼,气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