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钟,时颂应酬完。

    等到老宅的时候,卧室的灯还亮着。

    时颂迷迷瞪瞪的摸回房间。

    刚推开浴室的门,脚下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下一刻,结结实实的撞进一个坚实湿.润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这触感,好硬。

    她迷蒙中抬起眼,视线中浮现一张完美精致,却带着愠怒的面容。

    “时颂,你又玩什么把戏!”

    薄寒骁沉着面容,抬手,一把挥开她。

    时颂身形不稳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扶了扶额心,应酬的时候喝得太多,只觉得头脑昏涨。

    此刻眯着眼睛,打量面前的视觉盛宴,一阵咽喉干燥。

    他上半身没有任何遮挡,露出结实紧致的蜜色肌理。

    而下半身只用一条浴巾包裹。

    额间碎发垂落的水珠,沿着他性感的喉结,一路蜿蜒向下......

    哪怕她并不是个无脑的颜控生物。

    可此刻,时颂还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薄寒骁闻到刺鼻的酒味,眼底闪过一丝嫌恶。

    “你又出去鬼混了,时颂,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!”

    “身份?唔。”时颂敲了敲脑壳。

    随后,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是谁了,我是你......太太!”

    薄寒骁面无表情,操纵轮椅离开。

    而她摇晃着身体,从地上爬起来。

    下一刻,她的双手撑在轮椅上,俯身,视线和他平视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,结婚这么久,你还没叫过我一声,嗝,老婆吧?”

    时颂一张嘴,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。

    薄寒骁讥诮,“你配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不配?”

    也就喝醉时,她能这样大着胆子质问。

    “我不够漂亮,还是不够出色?还是说......你心里藏着别人?”

    这些话,她压在心头闷了很久。

    酒壮怂人胆,大概就是她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只是淡淡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眼神里的薄凉,让她渐渐清醒。

    只恨自己没再醉一点,这样,心脏也不至于那么疼。

    “时颂,演技这么拙劣,就不要再演下去,我看着恶心。”他嘲弄的说。

    时颂身形一顿。

    薄寒骁操纵着轮椅,从她身边经过。

    连一丝余光都吝啬留给她。

    恐怕,能让他留下的,也只有那个女人了吧。

    如若不是车祸,薄太太的位置一定是属于那个人的。

    而她时颂鸠占鹊巢,早晚有一天会被踢出局。

    薄寒骁冷着脸离开,忽然听到身后‘砰’的一声响。

    转身便看到,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女人,这一刻重重的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沉着面容,目光寒冷彻骨。

    “你又在玩什么把戏,给我滚出去!”

    结果,地上那一团瑟瑟的抱着自己,蜷缩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的呼吸渐渐沉重,额头布满冷汗。

    能装成这副样子,可见她费了不少心思。

    “时颂!”他操纵着轮椅,随手将手边的花瓶,丢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时颂只是闷哼一声。

    换作平常,她早就站起来跳脚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,依旧脆弱的抱住自己,没有任何动作。

    他微微凝眉,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稍顿,便俯身,抚上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只觉烫得十分厉害。

    “妈妈,我好害怕......”

    她呢喃着,只觉得好冷好冷。

    下意识的抱住那唯一的暖源,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,再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梦里,妈妈也是这样抚摸她的头,说,“我们颂儿将来一定会找到珍爱你的人,会陪伴你一生。”

    可是没有,没有人会珍惜她。

    薄寒骁抽不出手,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