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她听错了,时颂怎么可能喊秦臻‘妈’呢!

    站在医院门口,时颂望着天边的细雨,正欲钻进雨雾中,迎面走来一个黑衣保镖。

    他撑.开黑伞,站在时颂身边,恭谨道,“少夫人上车吧,薄爷命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时颂看了他一眼,“是你自作主张来的吧,薄寒骁不会这么好心。”

    他估计很愿意见她在雨里淋成落汤鸡,然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,奚落她的落魄。

    保镖摸了摸鼻尖,“薄爷还说给您一把伞。”

    时颂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,没接,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她在路上拦下一辆车,准备去与顾澜之见面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临到半路,腹部又传来阵阵疼痛,打消了她再去奔波的念头。

    于是令司机掉头回家,并给他发过去一条道歉的短信。

    很快,顾澜之回她了电话。

    男人的嗓音清润温柔,“丫头,无碍,你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告诉我,不必亲自再来。”

    时颂因他柔.软的话,而变得平静,“谢谢你哥,时暖暖......能判多久判多久吧,我们不接受和解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没有任何疑问。

    时颂说,“哥,你会觉得我残忍吗,毕竟她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妹妹,我们有血缘关系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复杂的眸子,看向窗外浓重的雨雾,手上缓而慢的搅拌着咖啡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亲兄妹,我也希望丫头你能像现在如此般果决,对你心存善意的人,宽恕可以有理有据,对你心存恶意的人,你不必自寻烦恼,徒增心烦意乱罢了。血缘关系不是你做出的选择,你自然不必为之考虑后果。”

    “恩......”时颂应了一声,心思渐渐澄明。

    “好好休息,明日便会有结果了,到时我去找你可好?”

    时颂答应下来,就是不知道明天自己的脚能不能好起来,她还想陪顾澜之逛街去玩呢。

    出租车很快停在公寓楼下。

    时颂瘸着腿往回走,远远的瞧见不远处,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撑着伞,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往楼上眺望,与雨雾融为一体似的。

    时颂看了一会儿,才认出那人是谁,走过去,冷着脸问,“你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他是许菁的前任,但从清秀的外表看,根本找不出渣男的影子。

    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。

    梁城认识时颂,迎着她的冷脸,很礼貌的回,“我来看看菁菁。”

    “菁菁不需要你看,你回去陪你学妹吧,如果你还顾念曾经相恋过的情份,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。”时颂下逐客令。

    梁城眼里染上忧伤,“我是不是伤她太深了,当时她哭得很厉害,那是我第一次惹哭她。”

    时颂皱眉,觉得他演技真好,难道学计算机的,也能双修表演课?

    梁城隔着雨雾,看向许菁的窗户,身影萧条。

    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都无意让她难受至此,别告诉她我来过。”

    临走前,他把伞留在时颂脚边,转身隐入雨雾。

    时颂望着他的背影,一脚将伞踢开。

    等她回到公寓时,身上已经湿透,拿起一条毛巾擦着,听到许菁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。

    时颂顿了顿,敲响她的房门。

    很快,那阵哭声消失了,过了一会儿,许菁才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时颂瞧着她哭肿的眼睛,问,“还难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