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看去,只见薄寒骁手中的签字笔,硬生生的被掰成了两节。

    容启觉得现在的三哥太有意思了,不由得打趣,“小伶儿,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?”

    薛伶忌惮性的看了眼薄寒骁,见男人又低头处理文件,恍若什么也没发生似的,才松下一口气。

    然后莫名的耸了耸鼻子,疑惑的问,“没有味道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吗,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。”容启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薄寒骁抬眸看他,眸色阴冷骇人。

    容启忙是插科打诨,把手机放到男人手边,舔着脸说,“三哥,下午我们去拍卖会,你去吗?你去的话能帮我们抬抬价格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。”薄寒骁冷声冷气的。

    容启双手一摊,“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看向外边烈日炎炎的天气,意有所指的感慨,“难得深秋还能有这么好的天,怪不得今天出门玩的人这么多,我想,要是忽然来一场雨的话,恐怕不知道多少人要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完了吗。”薄寒骁看他,“说完就滚出去。”

    容启无奈,“我这是在给你出谋划策,人家都一起去姻缘寺了,你在这里生闷气,谁能看得到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眸色愈加深沉,黑的像是一个无底洞。

    “多管闲事,滚!”

    容启耸了耸肩,这才带薛伶离开。

    路上,薛伶问,“四爷,薄爷为什么这么生气?你刚才看到了什么?有什么需要我能帮薄爷分忧解愁的吗?”

    容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,意味深长,“吃醋这种事你恐怕不能帮忙。”

    吃醋?

    这么一说,薛伶忽然明白什么了,有些不高兴的说。

    “真想不明白,薄爷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和变声器去接近时颂,在这个一个坏女人身上大费周折,简直浪费时间,而且那个女人还不识相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做什么事,还要你来指手画脚?”

    闻言,薛伶顿时闭上嘴,但还是有些不甘心,“早晚有一天,薄爷会后悔的。”

    而与此同时,薄寒骁靠在沙发一侧,望向窗外的艳阳天,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
    约莫半刻钟,他淡淡的吩咐明远。

    “联系气象局,准备人工降雨。”

    明远诧异,“现在?”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容启的话,下意识的问,“薄爷是为了时小姐吗?”

    薄寒骁看他,“和她无关,我只是喜欢下雨天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淡淡,但透着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没错,他喜欢下雨天而已,至于时颂跟谁在一起,去求什么,他都浑然不在意。

    明远略微颔首,将信将疑,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而在古象山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,搅乱了时颂所有的出行计划。

    因为有山顶滑坡的风险,姻缘寺里的工作人员,安排大家暂时在禅房里休息。

    时颂与顾澜之、艾娜三人一间房,打算等雨势小了,再准备下山。

    时颂推开木制的窗户,隔着雨帘,望向屋外郁郁葱葱的竹子。

    正欲伸手去接淅淅沥沥的雨,顾澜之忽而拉回她的手。

    然后拿出一条毛茸茸的毯子裹在她身上,轻声责怪道,“秋雨太冷,当心着凉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即便因为一场雨,阻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,时颂也不由得感慨,“很少有这样宁静的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窗外雨声淋漓,偶尔几处鸟声传来,显得空谷悠然。

    顾澜之立在她身边,与她看同一片景色,“的确很美,再一个月就要立冬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头,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。

    立冬的那天是她与薄寒骁登记结婚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