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眨巴几下眼睛,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脑袋,自顾自的嘀咕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该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打掉她的手,时颂这次真的吃痛了,捂住手,怨念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做什么?!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沉眸看她,月光在面具折射冷泽的光芒,更衬的男人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是这样,是你动手动脚,毫不矜持,时颂,我来不过是因为容启的再三请求,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而已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没有一丝温度。

    时颂没明白他的意思,“三哥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现在的三哥,如此陌生,令她开始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以往哪怕三哥是冷冰冰的,但也不会如此冷漠的看着她,甚至透出嫌恶。

    这令几日为他担心的时颂,有些受伤,望着他的眼神布满委屈。

    薄寒骁负手而立,似没看见她的幽怨,睥睨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以后,请你不要再纠缠我,也不要再让容启联系我,望你我各自珍重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时颂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。

    她抬眸,此刻,他正眸光冷漠的盯着她,没有一丝从前的温柔。

    那样无情的眼神,被罐入铅石似的,她的喉咙干涩的难以说话。

    半响,时颂抿唇笑开,笑不及眼底的问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?”

    薄寒骁微顿,没有思索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没错,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,你我之间绝不可能,请你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,不要再为我造成困扰。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,一如深秋的夜薄凉。

    就在刚才,她还自以为是的想,她和三哥能长相厮守,他们的感情经历过风霜,必定对待感情,如对神明般虔诚。

    她还在想,与三哥的相遇是否极泰来,是上天看她前半生太难堪,才给予她的救赎。

    她好不容易才迈出这一步,小心翼翼的开始憧憬未来,这一切却成为了她造成的困扰?

    成为了她的自作多情?

    心中堆积的情绪陡然在这一刻,不受控制的爆发。

    时颂的眼眶泛红,他的万般冷静,比刀子还要戳人。

    她颤着声音质问,“既然不可能,那你为什么还要撩拔我,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?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?”薄寒骁回忆,但脑中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什么话?

    时颂擦掉眼泪,忽然笑开,笑声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笑自己太蠢,笑自己对游戏信以为真!

    见她疯癫似的,薄寒骁突然凝眉,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时颂一字一句的自嘲,“笑我从始至终不过就是个消遣,笑我是我自以为是,自作多情,自作自受,这个回答你满意吗。”

    这话,听起来不错,但薄寒骁莫名觉得有些刺耳。

    时颂抹去眼角的泪水,苦笑不已。

    她脸上写着‘好骗’两个字吗?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拿她取乐?

    沈俊彦如此,薄家如此,连他也如此......

    什么守护神!

    什么走进你的内心!

    都是谎话!

    别人只要使出一个小小的手段,她就能轻易的上钩了。

    时颂,你的感情还真是廉价,一次教训不够,还要两次才肯回头,才肯明白这世间全是虚情假意,没有矢志不渝吗!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这位先生,所以说,你从来没有受过伤,不过是躲着我而已,而这次来就是玩腻了,来向我划清界限的是吗?”

    时颂弯唇,对着他笑,已然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薄寒骁漠然的看着她,薄唇抿紧。

    面对他淡然的态度,时颂明白了什么,掩下心里的苦涩,想要倾诉的那些话梗在咽喉当中,最后只说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那我如你所愿,先生,以后我们各自安好,我时颂绝不是狗皮膏药,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不放,过往发生的事,我绝口不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