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闹够了,也困了。

    高文洁在她家喝多了酒,躺在她床上张成大字就睡,一副没心肝的模样。

    许菁有些无奈,“从前我挺不喜欢她的,上次她冲进公司打你的事,我一直耿耿于怀,这两次发现,她这个人不像想象的那么坏。”

    时颂靠在门框,神色怏怏。

    “她还可行吧,但她的好闺蜜跟我八字不合,还是少接触的好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这次高文洁正巧和她打电话,听到她哭腔,自己过来了,时颂也不会叫她。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怎么办?真打算放手了?”

    许菁和时颂拿了被子,去客卧住。

    时颂躺在床上,没说话,迷茫的看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许菁坐在她身边,“你那三哥就是薄寒骁这事,还有谁知道?”

    “没几个人。”时颂垂下眉眼,“也幸好没几个人,否则我就真成了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薄寒骁这么做是为了什么?”许菁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时颂摇摇脑袋,道,“可能是为了玩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未必,他都和向珊珊取消订婚了,你说他千方百计的接近你,是不是因为动了心?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,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,我不相信没有感情的成分。”

    许菁好歹经历过梁城,对男人的心思还能揣摩两下。

    时颂嗤笑,“我还没蠢到和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比,我很识抬举。”

    她道,“向珊珊在他心中无可替代,菁菁,你大概不懂,其实我和三哥在一起的时候,他也接过向珊珊的电话,当时我没多想,现在看来,他每一次临时离开,都和向珊珊脱不了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......”时颂默了默,继续道,“当初薄寒骁的腿残疾,就是为了追向珊珊。他们之间有二十年的岁月,那是无人可替的年华,没有人能插.进.去。”

    这也是她当初离婚那么彻底的原因。

    他们情比金坚,她插在其中,无疑小丑。

    闻言,许菁为她感到难过,但又不解,“可按照薄爷那性格,想玩你有的是手段,何必大费周折?”

    时颂扯了下唇角,“权贵的生活索然无味,他们想要什么都有,不像我们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,不排除他只是找找乐子,玩玩消遣,毕竟我曾经对他也不算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们之间是不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许菁看得出她很累,“那孩子怎么办?你这么讨厌他,愿意为他生孩子吗。”

    孩子是三哥的事,时颂只告诉了许菁一个人。

    但现在三哥就是薄寒骁,无疑就是薄寒骁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这是最不受欢迎的宝宝。

    也是她最厌恶的那个男人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菁菁,这个孩子不能留,我这辈子最厌恶私生子,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,和时暖暖与刘红媚有什么区别?我不愿活成那么恶心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同为母亲,许菁有些不忍。

    “可是他已经三个月了,已经初具人形。”

    “菁菁,如果我一时心软,等到他来到这个世界上,遭受最大的恶意和揣测的时候,对他才是对最大的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不愿意说了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块肉。

    说到底,时颂才是最痛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许菁过去心疼的抱了抱她,也不再多问,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。

    一直到次日凌晨,许菁和高文洁才离开去上班。

    时颂的状态不太好,一直到中午才去世爵。

    莫桑感觉她挺丧的,提议中午和她去猫咖吃饭,那里比较治愈。

    但时颂拒绝了,她没什么心情,也没胃口。

    最后撇开所有人,独自去了一家僻静的咖啡厅。

    她坐在角落里发呆,手上的牛奶没动。

    一直到身边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,她才渐渐回神看去,只见薄寒骁带着秘书明远进来,明远手上有几份文件,应该是来谈合作的。

    薄寒骁似乎没看见她,她这里僻静又偏僻。

    时颂低着头,没想到这么不凑巧。

    直到薄寒骁那边走远,才拿起包,起身结账离开。

    只是有人拦在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高明衍力气很大的攥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时颂凝着眉心,可想而知手腕处已经青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