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既然是顾澜之亲自安排的,那必然万无一失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。”看到手中一份份文件,时颂心中没谱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根本不会处理集团事务,我怕糟蹋了我哥的一番心意。”

    林慎看出她的纠结和为难,解释说,“您放心,顾先生临走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,云鼎也有自己的生存模式,您只需要把控全局精准部署就好,这些我和齐桓日后一点点教给您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,时颂心中还是格外彷徨。

    过去不知道顾澜之的底蕴,只知道他收购了很多企业。

    可看到这些文件,这些数以千亿计的财务报表时,她才意识到,顾澜之所构造的云鼎,究竟是怎样一个庞大的经济体!

    不只是深城,几乎所有一线城市,都或多或少的留有根基。

    比之薄氏财团遍布全国的脉络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可如今,她却坐享其成,怎么可能心安理得。

    “先生,您有什么顾虑吗?”

    见时颂低着头,不知道在思索什么。

    林慎轻声询问她,“这些都是顾先生留给您的,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属,您不必为此感到焦虑,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,我和齐桓都会帮您处理好。”

    时颂闻言,抬起头看他。

    林慎对她恭敬的笑笑。

    “林慎,车祸的事明明是意外,可为什么我觉得,你好像早就有所准备似的,这些真的是我哥留给我的吗?”

    林慎面不改色,“先生,其实您应该知道这个圈子的规则,尤其是像顾先生这样无所依靠没有亲属的富豪,总要提前想好未来的继承人,而他的继承人,只有您。”

    闻言,时颂的眉头皱得很深。

    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遍布她全身。

    她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林慎继续道,“这里还有二十份文件需要签字,先生,您请。”

    时颂渐渐的回过神,看林慎一丝不苟的模样,只得将牛奶放在一边,埋头继续签字。

    顾澜之说过,林慎和齐桓都是值得信赖的人。

    她只管放手给他们就好。

    从前顾澜之守护她,今后,她便守护他留下的产业。

    签完文件后,时颂已经瘫软在椅子上,林慎正在整理资料。

    这时,电话震动起来,时颂没精打采的接听。

    听见高文洁忧心的声音传来,“时颂,我问你,许菁是不是出事了?”

    时颂嗯了一声,然后问她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昨天和我爸去梁宸的南园谈合同的时候,听见那边的佣人私底下议论的,他们说许菁流产,孩子没保住,罪魁祸首是一个叫汪琳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的担心不像是假的。

    时颂也就没有隐瞒。

    “没错,就是她做的,现在菁菁住在我家里修养,我不会放过那个汪琳的。”时颂道。

    “那我去你家看看许菁吧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这话,让时颂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毕竟她和许菁没见过几次,虽然次次聊得格外投机。

    但先前她们互殴那事,双方心中都有结,又隔着一个向珊珊,所以关系没到交心的地步。

    时颂和许菁也只把高文洁当成饭友。

    所以她直接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菁菁现在需要休息,你还是下次再来看她吧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似乎听出时颂口中的疏远,开门见山的问,“时颂,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?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时颂没说话。

    高文洁有些生气,“你不拿我当朋友,可我和许菁是朋友,我俩一见如故。”

    “菁菁从来没跟我说这个。”时颂委婉的拒绝。

    高文洁更生气了,“你问许菁就知道了,她不会不想见我的,时颂别被替许菁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时颂就挺无语的。

    换成别人听到婉拒的意思,早就生套几句,挂断电话吧。

    可高文洁偏偏就不识趣。

    但高文洁说得没错,时颂还要征询许菁的意思,于是说,“那我就问问菁菁再回复你。”

    “行,你问吧,快点。”高文洁笃定。

    “她一定会见我的,到时候你就来活色生香接我,我的车抛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在活色生香?”时颂疑惑。

    高文洁叹气,“守株待兔啊,上次我就是在这遇到修于晏的,他说再见到我,非得再搞我,我生怕他找不着我,就在这一直等着。”

    时颂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