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心下一紧,拽着高文洁,赶紧躲进手边的房间的床底。

    保险柜也塞到了床底下。

    进来之后,才发现这是书房。

    二人敛声屏息,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,紧接着传来向家父子的对话声。

    “爸,警署的人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一辆被烧毁的车,那是姗姗的车......车里面有一具女尸,叫我去现场辨认尸体。”向北淮的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向靖南难以置信的摇头,“这不可能,姗姗她怎么会......”

    向靖南捂住脸颊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到底是捧在手心疼了二十多年的亲妹妹。

    哪怕向姗姗做的错事太多,向北淮和向靖南对她的疼爱也不曾减少。

    与悲痛欲绝的两兄弟相比,向震远的态度则冷淡了些。

    “既然人都死了,那就节哀顺变,哭哭啼啼的像什么男人,这样一来,也好给薄寒骁个交代了。”

    向靖南语气哽咽,“爸,姗姗的死肯定是时颂做的!妈醒来之后说过,时颂找人要杀她们,妈身上的伤都是被她找的人给捅的!”

    向震远冷哼一声,“那是她们自己愚蠢!想炸死时颂结果反被时颂设计,时颂倒是安然无恙,她们一个死一个残,还好意思要我替她们报仇,我丢不起这个人!”

    “爸,虽然妈做错了,可姗姗到底是你的女儿,妈到底是陪伴你三十多年的妻子啊,时颂这么赶尽杀绝,是不把我们向家放在眼里,难道你真的要做事不理?”

    向北淮情绪激动的质问。

    向震远眯着眼,看他,“你要我怎么管?和薄寒骁硬碰硬?”

    向北淮握紧拳头,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现在的向家谁都能踩上一脚,渐渐被其他企业蚕食着。

    别说和薄寒骁硬碰硬,就是活下去都很艰难。

    “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忍,弱肉强食,既然你没有办法,也没有证据,就要韬光养晦卧薪尝胆!”

    “可姗姗不能白死了啊......”向靖南不甘心。

    “好了,这件事不用再说了!”

    向震远面容阴沉,看着向北淮,吩咐下去,“先把姗姗的死讯传给薄寒骁,另外,你准备一下联姻的事,向家起死回生,就看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向北淮的身体一僵,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见他不动,向震远皱眉,“怎么,你有问题?”

    向靖南赶紧道,“爸,为什么要大哥联姻?妈还在医院,姗姗也刚刚......这时候说联姻的事恐怕不妥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妥的?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向家覆灭就妥了?”

    向震远怒道,“如果没有向家,你们哪还能过上这么无忧无虑的日子,住这么大的别墅,没有向家,你们就要和那些普通人一样,为了生计四处奔波!北淮,靖南,你们是我儿子,天生就该为了向家鞠躬尽瘁付出一生,别说是联姻,就是现在让你们去死,你们也必须去!”

    撂下这些话,向震远冷哼一声,摔门离开。

    向北淮和向靖南全身冰冷的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哥......”一股绝望席卷向靖南的身体。

   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原本和睦温暖的家,怎么就忽然支离破碎了?

    向北淮痛苦的闭了闭眼睛,“爸说得不错,向家不能倒,妈残废了,这个家必须要我们支撑起来。”

    向靖南语气哽咽,眼泪横流,“姗姗真的死了吗,她还那么年轻......”

    “先把姗姗的尸体带回来入土为安吧。”

    向北淮拍了下他的肩膀,他何尝不难过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再痛苦都没有用了。

    要想残忍的政界和商界活下去,不受薄氏的支配。

    他们必须短时间内站起来,站起来才能为向家讨回公道。

    向家的人走后,时颂收到了明炎发的短信。

    得知他们已经离开别墅,时颂和高文洁才从床底下钻出来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,向姗姗真的就这么死了。”

    昔日形影不离的闺蜜,落得这一个下场。

    高文洁心中没有一丝怜悯,只是觉得恍然如梦。

    时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“那是她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失笑,“没错,是她心中的执念和嫉妒害死了她,只是我没想到,向震远居然这么无情,毕竟是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和朝夕相伴的妻子,一句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了......”

    小时候她还经常羡慕向家父母对向姗姗的纵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