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北淮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靖南,不要再陷入恩怨当中了,你疼爱姗姗,我也是。

    可姗姗先前的确做了十恶不赦的事,换作是你,你的孩子被杀了,你能轻易放过凶手吗?

    以命抵命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,要怪只能怪我们对姗姗的纵容,怪姗姗太糊涂,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”

    “可大哥,难道这口气真的要咽下去吗?!”

    向靖南急声说,“她来这根本不是为了吊唁,完全是来耀武扬威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把他们赶出去。”向北淮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“好了,这件事不必多说,时间差不多到了,我们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向靖南再不情愿,此刻也只能进去。

    大概是不光彩,向姗姗的葬礼布置的可以说是简陋。

    来吊唁的人看到薄寒骁,眼神都有些许变幻。

    然后没过多久,葬礼的人数多了起来。

    时颂猜测,大概都是冲着薄寒骁来的。

    “薄爷,您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来的人似乎刚到,是个有名的旅游业老总。

    上来就寒暄,也不去和向震远打招呼。

    薄寒骁看了他一眼,“毕竟向薄两家往来多年,这样的事,我来有什么不妥?”

    老总面露尴尬,当然不妥当了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,大张旗鼓的和向家对着干。

    现在又来吊唁,这心思大家猜不透啊。

    “瞧您这话说的,您做什么事都妥当,妥当......”老总打着哈哈。

    向震远见来人都围着薄寒骁,拳头捏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向家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,薄寒骁还想做什么?

    等他成了贵族,第一个要报仇的就是薄家。

    向震远有个最大的优点,就是能忍!

    他面带微笑的走过去,“寒骁,既然来了,上柱香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掠过他手里的香,没接,“向先生节哀顺变。”

    向震远面色凝滞,但很快露出笑容,“谢谢。”然后把香递给了别人。

    时颂的视线则落在祭堂内那副巨大的照片上,向姗姗笑靥如花。

    很难想象,她真的死了。

    时颂心中痛快,可心有存疑。

    她究竟怎么死的?

    车体自燃究竟是巧合,还是向震远真的弑女,才伪造的凶案现场?

    但无论如何,她死了。

    并且基因鉴定为向姗姗不假。

    那她的死因如何,也就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牵着她的手,绕过这些人,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。

    时颂好奇,“你不是说来找薄明恒的吗?他人呢?刚才我可没看见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倒是淡定,“很快就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时颂也没想太多,大多数时间,她根本猜不透薄寒骁究竟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于是望向不远处。

    她看到黑风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晒太阳。

    周围还有两个佣人单独服侍它,肥料也都是上好的。

    向家没落了,它的日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舒坦。

    看来向家真的很在意黑风啊。

    时颂甚至怀疑,向震远在黑风身上倾注的心血,是否真的能带给他持平的收益。

    似乎想到什么,时颂忽然问,“三哥,你有没有发现,向雪琴并不在现场啊?”

    刚才她看了很久,都没看到人。

    薄寒骁揉.捏着她的小手,似乎很喜欢这样。

    他道,“向雪琴瘫痪了,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,向震远不让她来,许是为了向家的颜面。”

    “修于宴下手这么重......”这是时颂没想到的。

    薄寒骁摇头,“向雪琴究竟是不是因为修于宴下手的缘故才落得残废,这并不能确认。”

    时颂诧异,“您是说,向雪琴原本可能没有残疾?”

    “按照本国法律,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犯罪被判刑后,可以申请暂予监外执行。”

    时颂想了想,“你是说,向雪琴原本可能不是残疾,但为了避免判刑,有人把她弄残了?”

    薄寒骁眸色深深,“事实怎么样,只有向震远知道,向雪琴残废了,对他来说只有好处。”

    时颂闻言,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没错,这样一来,向雪琴不得不依赖向震远,为了报仇把所有的底牌交给他。

    而向北淮和向靖南两个儿子,也会因此而更加依赖和信赖向震远。

    向震远真是一个老狐狸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前厅忽然发生了震裂的爆炸声。

    时颂愣了下,“什么东西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