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怔怔的看着面前陌生的,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很高,只能仰着头看他。

    露出的半张面容下颌线轮廓分明,肌肤雪白无暇,连毛孔都看不到。

    在那双波澜不惊又漠然冰冷的深眸中,她看到惊慌无措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谁啊!”

    时颂挣扎,两只手反被压制在墙上。

    她如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,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力气。

    酒吧鱼龙混杂,时颂是知道的,可点背至此,三番两次遭到骚扰,她对酒吧已然深恶痛绝!

    抬起脚,猛地踹向男人的下半身。

    不料她的腿反被擒制,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膝盖……

    时颂的心里防线一下子碎了,慌乱的咒骂,“流氓,变态,放开!再碰我一下老娘送你进监狱!”

    那人的嗓音低低沉沉,透着极度危险,“刚才,不是你说馋男人身子的吗。”

    明明调戏的话,却充斥着冷酷。

    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……

    慌乱中,时颂极力镇定下来,去回忆拥有这样嗓音的男人,最后在某个她不愿揭开的角落,蓦地回忆起些支零破碎的记忆。

    “时颂,你就这么想要男人?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自找的!”

    时颂陡然瞪大眼睛,一瞬间,心跳都仿佛要停滞一般。

    眼中充斥着羞辱、恐惧以及错乱!

    那夜被刘红媚母女算计后,她在黑暗中,失身于一个陌生的男人,当时他就是这样的音色!

    “你……是你……”时颂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,“你是那晚上的男人!”

    薄寒骁眯了眯深眸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他的确用了变声器,但也只说了两句话而已,没想到时颂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还能记住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的名字,你认识我,所以你是我身边的人?”时颂见他没说话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
    她心中已然溃乱一片,但佯装镇定,继续试探,视线紧紧的盯着他,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化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敌人,还是朋友?我猜我们应该属于两者之间,如果是敌人,不管谋财还是害命,你必定会用那晚上的事来威胁我,可你没有,如果是朋友,你就不会戴着面具,不让我知道你是谁,对吧?所以我们并不是很熟,但应该见过几面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聪明。”薄寒骁道。

    时颂见他没有其他动作,压下心有余悸的情绪,仍不紧不慢的问。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出现在这,应该不是专门等我的,对吧?”如果专门等她,就该在她刚出现在酒吧的当时找她了!

    面具男人不言,时颂也没从他漆黑的眸中看出什么。

    包厢的灯光微暗,音乐震耳,他们在黑暗中不起眼的角落,这个姿势只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在暧昧,也没有人过来。

    可这会儿,她也无法从男人手上逃脱。

    甚至时间越久,她越是心生忐忑,心底涌出莫名的恐惧。

    但这时候,她绝不能让他看出恐惧,否则只会是被动的那一个!

    索性,她道,“既然不是专门守我的,那我们就当作没见过吧,我想你这段时间都没有找我,肯定也没把那晚上的事放在心上,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,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无需因为这种事而心生负担,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面具下的眼眸暗沉且薄凉。

    似乎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。

    但不和她交流,还偏偏摸她的大腿,这是几个意思?

    时颂的双手还被按在墙上,另一条腿被他另一只手抱住,身体都开始僵硬了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!”时颂无力的问。

    男人的手,忽然从她的上衣中探了进去,在她后腰的位置细细的摩挲着。

    时颂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他沁凉的指尖所划之处,让她的神经处处紧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