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拉开他搭在额心的手,正欲再确定一下发烧的程度,不曾想男人忽然攥住她的手腕,下一刻将她整个人拉入了床上。

    在她还阵阵惊讶的时候,他的臂弯已经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身了。

    “三哥你......”

    “别动,让我抱会儿。”他懒懒的嗓音,布满疲惫。

    听着他沙哑倦怠的声音,时颂出奇的安静下来,任由他抱着。

    他身上很热,明明这样暧昧的动作,但只是抱着她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    看得出,他很累。

    像是精密运作的机器工作了很长时间,骤然停下来休憩后,便需要很长时间的自愈修复。

    换做别的男人,时颂说不定早就拳脚相加上去了。

    但这是刚救过她和孩子的命的恩人,且只是抱着她,像抱着一个抱枕那样,时颂反而没有了挣脱的欲.望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有些担心,“三哥,要不还是去医院吧,或者叫医生来这里也行,你这样会把脑袋烧坏的,或者我先去找退烧药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脖颈,哑着声音打断她,“安静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时颂抿了抿嘴,“哦......”

    可这样在一个还算陌生人的怀里,总觉得满满的不舒坦,像是背叛了薄寒骁似的。

    呵呵,估计她那前夫,正为离婚的事大庆三天,或者抱着向珊珊正温情密语吧!

    这么一想,时颂心里刚才那丁点别扭全没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以这样的姿势多久,时颂缓缓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女孩的呼吸渐渐平稳,黑暗中,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眸缓缓掀开。

    看着女人毫无防备的依偎在他怀中,长睫时不时的轻颤着,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,唇角扬起一抹浅淡又甜美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长得很漂亮,是虽然不会让人一眼惊艳,但却越看越沉迷的类型。

    可薄寒骁很清楚,这些并不是她最惹人瞩目的,她那双坚定而带着光芒的杏目,才是最吸引人注意的。

    这么看着她的眼睛,薄寒骁的手,不由得伸了出去。

    轻轻的从她眼前抚过。

    熟睡中的时颂,只觉得眼前痒痒的,下意识的挥出手,谁知竟然将他的面具就这么挥开了!

    面具掉落的一刻,薄寒骁的神色微滞。

    结果时颂只是在他怀中转了个身,继续沉沉的睡去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缓缓的勾起唇角,透着无奈,他将面具重新戴上,才从床上轻声起身,将被褥盖在女孩身上。

    只是忽而想到什么,薄寒骁顿住脚步,随后俯身,撩开了她背后的衣服。

    他看过餐厅的监控,只知道她的背泼到了硫酸,这么看来,伤得并不严重。

    应该是去过了医院,水泡挑开后上了药,现在只是轻微泛红。

    薄寒骁将她的衣服轻轻放下,重新给她盖上被褥,才走出房间。

    楼下,容启正捧着意大利面吃的津津有味,看到男人倦怠地捏着眉心下来,并不见时颂。

    他好奇的问道,“她人呢?”

    “在我房间睡下了。”薄寒骁道。

    随后吩咐他,“去叫萧祈然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和他通完电话,他正要过来呢。”容启说,“就算你不说,我也会叫他来的,要是伤到别的地方也就算了,这次你可是伤到头部啊,之前你这里就受过重创,今后还是注意点才行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没有接话,他坐在沙发上,翻看在餐厅里的那段监控视频。

    当时硫酸泼过来的时候,时颂第一时间就挡过去了,完全没有任何犹豫。

    这么看来,许菁对她而言,还真是重要。

    换作是他,时颂都不一定会这么奋不顾身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薄寒骁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,隐隐有一种嫉妒似的情绪,在渐渐发酵一样......

    应该是发烧的缘故,他才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!

    薄寒骁靠在沙发上,手搭在额心,似乎难受的厉害。

    “这么严重吗?”容启担心的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,只是想起了一些事。”薄寒骁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