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不再看他,专心做饭,弄好之后,是薄寒骁先一步端了出去。

    两个面对面坐在餐厅,气氛看起来很诡异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
    时颂的面容很冷,薄寒骁看着满桌子的食物,心中却不由得划过暖流。

    因为时颂做了他的早餐。

    这就说明,她心中还有‘三哥’。

    “三哥。”时颂开口。

    薄寒骁抬眸看她,深眸中有些许诧异,这是自闹掰以来,时颂第一次叫他‘三哥’。

    虽然没多少情绪。

    时颂继续说,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,我需要一个答案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清不楚,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薄寒骁蓦地开口。

    盯着她的眸光微凉,带着时颂看不懂的复杂。

    但她依旧执拗的开口,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这,当初你说你厌弃我,你还说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想你了。”他简短的话,打断时颂翻旧账的话。

    时颂怔了怔,看着他眼中的认真,有些晃神。

    因为那抹认真无关情爱,好似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    他想她,所以就来了。

    可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,不该被这么轻描淡写的遮过。

    “你想我,你就来找我,那你不想我的时候,是不是就觉得无所谓了?”

    时颂轻嘲,“可我这不是驿站,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,我只看眼前的人和事,若是你爱我,想跟我好,那就要矢志不渝,忠贞不二,可你只把我这当港湾,时不时停留一下,那很抱歉,你找别人吧。”

    如今的她内心很疲倦,爱一个人,也特别的艰难。

    喜欢三哥的时候,她辗转好几个深夜,才决定踏出这一步。

    可满腔热血转眼,就被他一席话冰水似的浇透,当时的她真的非常难受,至今还余痛未消。

    她渴望被人疼,被人宠爱。

    这是她上段婚姻求而不得的东西。

    但她依旧渴望着。

    时颂垂眸说着,“我需要你坚定的回复,三哥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一动不动的,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,依旧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至今,他还没有理清自己对时颂的思绪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,他也没有答案。

    时颂似乎看出他的闪躲,心中积攒了失望,苦笑说,“算了,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,今后不要再来找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她压下心底的难受,迅速的吃完早饭,换了衣服。

    随后又去昨天晚上的草坪,去找项链。

    对他的冷漠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薄寒骁立在窗台,看向时颂的眼底阴雨翻涌。

    又是那枚项链!

    顾澜之送的就如此重要?

    终于,时颂在一堆瓦砾当中,翻找出了那串祖母绿项链。

    她欣喜的用手擦去尘埃,小心翼翼的准备挂到脖颈,但一想到昨天晚上薄寒骁粗暴的行为,就一阵后怕,于是拿着项链回到房间。

    薄寒骁还没走,风姿卓越的站在那,面具下的容颜却黑沉如锅底,心中的怒火似有燎原之势。

    但时颂没在意,也不知道谁惹恼了他。

    只捧着项链进了小洋楼东面的房间。

    薄寒骁皱了皱眉,喉咙紧得发酸,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然后看到时颂无比珍重的将项链放在一张遗像面前,跪在垫子上,又虔诚的拜了好几拜。

    这副姿态,不太像是对待情人送礼物的模样......

    时颂上香之后,擦干净遗像上的尘埃,才离开房间。

    出门时,听到面具男人哽了哽,问,“那项链......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母亲的遗物,要供奉的。”时颂道。

    随后没看他一眼,拾起手机和包,对他说,“我要去上班了,你是不是也该走了?”

    听到‘遗物’二字,薄寒骁不由的弯起唇角。

    似是春风拂面,内心也妥帖下来。

    时颂一脸莫名其妙,“我要锁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薄寒骁蓦地轻笑一声,走到她身边的时候,忽然俯身,猝不及防的吻在她唇上。

    时颂愣了一愣,反应过来的时候,薄寒骁已经撤身,眉眼含笑的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!”她羞怒。

    薄寒骁轻言,“晚上我等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谁要你等?”时颂低咒一声,却见他已经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