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看着他们,自嘲的笑容透着淡淡的讥讽与凄凉。

    在电梯里的时候,她找遍了沫沫的全身,都没有找到定位器的芯片。

    而定位器的显示屏红点,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顾澜之早就发现了定位器的芯片,但他没有销毁,而是故意让她知道行踪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她所有的一切行动,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
    她就是做不到足够的冷血和心狠,才会被顾澜之当成玩偶摆布。

    “好,带我走可以,但林慎和齐桓,还有孩子,不能带走。”

    时颂看向那个为首的人。

    他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眸,是外国人,操着一口流利的F国国语。

    “抱歉,请恕我无法答应您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这两位先生走可以,但沫沫小小姐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时颂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嘲弄。

    她捡起地上的匕首,对准自己的脖颈。

    “那这样呢?”

    她刺向自己,瞬间渗出了血。

    “时小姐!”林慎和齐桓皆是心神一惧。

    蓝眼睛男人也带了慌张,“时小姐当心!”

    时颂淡淡的扫过他,“带我走可以,但孩子不行,今天要么我死,要么让他们带走孩子,你选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时小姐何必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数三声。”她说得很果断,“三,二......”

    时颂把匕首刺进咽喉的那一刻,蓝眼睛男人就已经急急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答应您,请把匕首放下。”

    时颂在顾先生心中的重要性,在场的人没人不知晓。

    而且顾先生的吩咐是,带走时小姐。

    “您的要求我可以满足,请您务必珍惜自己。”蓝景迅速的说。

    时颂没有放下匕首。

    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吐着泡泡的女儿,微微扯了下唇角。

    随即站起身,示意林慎过来,把沫沫交给了林慎。

    “把她带到薄寒骁那里。”她看着孩子,眼中是疼惜,是不舍。

    林慎抱起孩子,看她的脖颈已经渗出血。

    刚才时颂是报了以死相搏的决心来谈判的。

    “先生,我和齐桓掩护你和小小姐先走。”

    林慎压低声音道。

    时颂摇摇脑袋,他们人多势众且有武器。

    林慎和齐桓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这些人或许顾及她,但不会顾及林慎他们。

    “告诉三哥,这是我们的女儿,她叫沫沫,让他别怪我。”

    时颂轻言,“只是情人节不能和他一起过了。”

    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。

    放在沫沫的怀中。

    然后吻了吻她的小脸。

    沫沫感受到她的爱意,伸出手抓住她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,在软乎乎的小手里把玩。

    “你们走吧。”时颂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林慎目光复杂的看向她,“先生后悔折回来吗,如果不是您一时心软,兴许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不后悔,顾澜之不能死。”她一字一顿。

    甚至,她庆幸从电梯里折了回来。

    否则现在死的要么是顾澜之,要么是林慎和齐桓。

    看着怀中的女儿,时颂忍下不舍,催促林慎和齐桓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他们离去,时颂才如抽空了力气般的跌落在地。

    蓝景走过去搀扶她。

    时颂面色极冷的推开了他,扶着墙壁站起身,道,“送顾澜之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是,时小姐。”

    直到车子的往京郊的方向去,时颂才意识到不对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带我去哪?!”

    蓝景只道,“时小姐放心,我们不会对您做什么的,这是顾先生的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流血了,伤势很严重,你们不是他的下属吗,却不送他去医院,难道你们要不顾他的死活?”

    蓝景绅士的解释,“飞机上有私人医生的,比深城的医生要厉害,您放心,我已经为顾先生止血了,只要到飞机上缝合伤口就好。”

    听到‘飞机’二字,时颂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带我出国?!我不出国!你们放我下车!”

    她要去拉车门,忽然肩膀一痛.

    眼前一片漆黑和眩晕,昏倒在车子的后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