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她所接触的男人,都不同。

    极度危险、极度独特又极度蛊惑。

    犹如开在地狱里的罂粟。

    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,她就对这个人产生了难以自持的兴趣,明知道有毒,还自取灭亡。

    可现在她猎奇和激荡的心,已如止水般的平和。

    即便他一如既往的诱惑着她,也能做到面色无波了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,“怎么会。不过倒是你在躲着我吧,记得上次在巷子里,你听见我的声音就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高文洁继续说,“过去是我不懂事,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,我早该明白成年人的世界就是‘识趣’两个字。

    不过你放心,我现在够识趣,以后我都不会纠缠你了,你也没必要见到我就跑。

    对了,你也算是时颂的下属吧,我和时颂是朋友,听她提起过你,既然如此,那以后我们就当朋友好了,双方都把过去抹平,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,我们见面也不必觉得尴尬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修于宴舌尖抵了抵腮帮。

    从前见到他就死皮赖脸的女人,现在着急忙慌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了。

    他笑着,看她,“你想的,挺好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摸不清他这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忐忑的问,“那你会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,找我算账吗?”

    修于宴靠在沙发上,“你希望我找你算账,还是不希望?”

    “明明是我问你的,你怎么老是问我!”显得她很被动。

    修于宴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表情,“我看着很像死缠烂打小肚鸡肠的人?而且过去的事,怎么都是我占你便宜,没理由转身找你麻烦。”

    这倒也是......

    这年头的舔狗是不少,但像她这样不要命的舔狗实属罕见。

    现在想想,过去的自己敢死缠个杀手不放,还大言不惭的要睡人家,真是色令智昏,色胆包天!

    高文洁摸了摸鼻尖,神色讪讪。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就......握手言欢?”

    她提议。

    修于宴没动。

    高文洁以为他没听见,试探性的重复了句,“握手......言欢?”

    半响,他才抬起手,不紧不慢的嗯了一下。

    和他的手交握了一下,高文洁马上就放开了。

    奇怪,她对修于宴没有呕吐的欲.望。

    高文洁也没多想,拎着手提袋,去浴室沐浴。

    身后又传来修于宴孤傲的声音,“提醒你一句,上次在巷子里,我不是见了你就跑,那天雨太大,我怕感冒。”

    额——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。

    高文洁迟疑的问,“那是我误会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修于宴点头,“下次不要误会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:“......”

    她进了浴室,看到袋子里内衣,衬衣......一应俱全,面色有点微妙。

    修于宴,居然知道她的尺寸。

    高文洁敲敲脑袋,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,不可以对朋友妄自揣测。

    然后看着镜子里花了妆的自己,又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眼线和眼影全晕了,糊在眼皮上,跟大熊猫似的。

    她居然顶着这样一张脸,说修于宴‘不过倒是你在躲着我吧’这种话?

    真是丢人现眼!

    高文洁双手悔恨的捂住脸。

    怪不得修于宴最后还要解释。

    这么看来,她的确真够普信女的!

    不过在他面前,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    高文洁这么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反正以后都是朋友,这些丢人的事,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于是粗枝大叶的开始哼着歌淋浴了。

    而殊不知,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水声,倒是成了客厅里某人的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