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声解释。

    修于宴按了按眉心,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笨女人,起身重新倒了杯水,放在远一点的地方,才折身回来打开药油。

    “翻个身,我给你上药。”

    她的腰伤在背部,身上只裹了条浴巾,要想上药的话,那岂不是要把浴巾拿掉吗......

    高文洁直截了当的拒绝,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修于宴狭长的眼微挑,极浅的戏谑落在她身上,“你觉得你自己能够得到那里?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她够不到。

    高文洁咬着唇,“那就让女服务生来帮我上药吧。”

    修于宴抬了抬眼,“你该不会是在避嫌吧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没说话,明显就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修于宴的手蓦地撑在她的脸侧,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甚至,这个距离,她可以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长睫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做朋友吗,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吧,或者,是你还对我有不可描述的心思,才会推三阻四?”

    这嗓音有点蛊惑了。

    高文洁吞咽一口唾沫,马上摇头如拨浪鼓,“怎么可能,我说了,我对你已经彻底放下了!”

    修于宴闻言心口发堵,冷笑,“那就是你觉得,我会对你产生心思了?”

    这更不可能。

    修于宴多讨厌她,每次都是避之不及,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?

    所以高文洁马上摇头了,“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你有什么好顾虑的。”修于宴直起身体,药油在他指尖把玩,垂眸看她,“再说,你身上哪我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高文洁脸色一红,刚想指着他大骂,突然又文明的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见男人从床单上扯下一块长布条,系在了眼睛上。

    “这样,总行了吧?”

    高文洁怔怔的看着遮住眼睛的男人。

    此刻,他的唇角微微扬起,耳朵上的那枚黑钻熠熠生辉,他肌肤本就白.皙,没了眼神中的那股遮不住的戾气,居然有种纯粹无害的邻家哥哥既视感,似乎更好看了。

    等等,她在胡思乱想什么鬼东西?

    高文洁敲敲脑袋,赶紧挥散那些龌龊的念头。

    他都做到这份上了,她如果还不识趣,就是矫情了。

    于是高文洁费劲的转过身体,趴在床上,然后扯掉了身上的遮羞布......

    “我好了......”她说。

    修于宴在掌心上倒了药油,搓热之后,摸索着按在她的腰上。

    “疼疼疼!”

    听到女人的哀嚎,他动作放轻了点。

    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肌肤上,如同燎原之火,她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。

    “现在的力道呢?”他问。

    高文洁脸颊绯红,庆幸他看不见,嘟囔,“还行吧......”

    刚洗过澡,她身上还残留着些许湿.润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,一路悄无声息的钻进他的鼻息里。

    修于宴原本专注的处理腰伤,这会儿喉咙突然有了几分痒意。

    他舔了下唇,咽喉轻轻滚了一下,指尖细腻柔.软的肌肤,越发的令人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他这算不算是自找苦吃?

    有人这样舒适的按摩,高文洁趴在枕头上懒洋洋的,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中途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一次,发现他还在继续,动作轻柔,不知疲倦似的,心中莫名被什么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抹复杂从高文洁面容上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突然觉得,眼前的男人,有种陌生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可以如过去那般的冷血无情,却也可以如现在这般的温柔细致。

    或许,这就是有缘无份,情淡缘浅吧。

    有些人注定就只能是朋友,不可逾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