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只道,“你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
    他吩咐医生好生照看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秦臻则留在房间里,陪着向珊珊说话。

    张妈正端来夜宵上楼,瞅见大少爷从房间出来,几步上前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,您不留在房间陪向小姐用夜宵吗?我特意加了您的餐具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薄寒骁淡声道。

    张妈犹豫了下,忽然又说,“大少爷,其实有句话,我不知当讲不当讲......”

    薄寒骁看了她一眼,“如果不当讲,那就不要讲。”

    那双眼眸寡淡冷漠,看得张妈心头一跳。

    但心里这些话,她真是不吐不快。

    端着盘子,忙上前几步说,“大少爷,张妈我在老宅也做了十年的工活,这宅子里里外外也是我一手操办,有些话我埋在心里很久,琢磨着,还是说出来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眼波不动,静默的看着张妈。

    张妈继续说,“那位时小姐的家庭,和薄家的门第相差太多,品行自然也不行,家里头总丢东西,那些瓶瓶罐罐的卖出去,少说几万块钱呢。

    放在寻常人家里面,也是不小的数目,我也不是怀疑少夫人,可您也知道,穷人家的孩子难免虚荣,手脚不干净的。”

    她话里话外,无不再说,这丢失的东西就是时颂偷的。

    本以为少爷会大发雷霆,借着今天的事,把时颂赶出去算了。

    谁知与她安排的结局不同。

    男人的深眸淡漠的落在她身上,只道,“张妈,你有证据吗。”

    “这......倒是没有。”张妈道。

    “不过这些东西,都是在少夫人来之后才丢的,肯定是她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没有,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视线,在张妈的身上一掠而过,温淡的嗓音夹杂凉意。

    “还有,她是薄家的少夫人,这宅子理应有她的一份,就算东西是她拿的,也无碍。”

    张妈惊的半晌没回神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少爷会说这种话。

    这话,怎么听起来在帮时颂似的?

    不可能。

    要不然也不会让时颂住在储物间了。

    于是,她义正词严。

    “可不问自取就是偷啊,要是传出去,这不是丢咱们薄家的人吗。”

    张妈自认在薄家地位不低。

    说话时,刻意拿出长辈的架势。

    可不一会,便在薄寒骁温漠的视线下,声音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“少爷您......”张妈面色尴尬,不敢直视男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只听薄寒骁淡淡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诽谤和诬陷,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吗。”

    “什,什么?”张妈一愣。

    薄寒骁余光扫过她一眼,“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。”

    张妈顿时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薄寒骁转身离开,留下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没记错,张妈也来自乡下。”

    声音清冷至极,毫无温度。

    张妈的双腿蓦地一软,面容尽是难堪之色。

    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,她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发觉后背竟然被冷汗打湿透了。

    该死的,要不是时颂那小贱人,她怎么能被少爷训斥!

    张妈恨恨的咬着牙,眼中闪过阴冷。

    以后,她总能找出证据,将时颂扫地出门!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薄寒骁推开卧室的房门。

    淡淡的月光,从落地窗散落进来。

    空气安静的没有丝毫声音。

    他对着不远处模糊的身影,吐出凉薄的话,“知道错了吗。”

    那团身影没有动静,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