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点了点头,“喜欢!”

    母亲去世后,时暖暖霸占了她原本的卧室。

    她挤在连狗窝都不如的地下室。

    而在薄家,自己原本的房间被向珊珊占据,她只能住在储物间里。

    能有这么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,她当然开心。

    顾澜之似被她的笑意感染,低低一笑,“喜欢就好。”

    卫生间很大,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。

    时颂洗漱之后,换了件黑白条纹针织衫。

    发现梳妆镜前还有未拆封的护肤品。

    女孩子所需要的东西,顾澜之全都准备妥当了。

    等她带上针线,收拾好下楼的时候。

    时间已经将近九点,快要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索性,时颂打包些早餐,准备到公司去吃。

    车上,时颂用针线在衣服不起眼的角落,绣上一个‘孝’字。

    她虽不能正大光明的为薄爷爷守孝一个月。

    但也想用这种方式祭奠他的在天之灵。

    “为薄老爷子守孝?”

    薄家举办祭祀的事并没有刻意低调,所以深城的人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恩。”时颂没有隐瞒。

    “薄爷爷待我很好,在我最困难的时候,是薄爷爷伸手拉了我一把,这样也算告慰薄爷爷的在天之灵吧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默了片刻,单手搭在方向盘上。

    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“抱歉,在你最困难的时候,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。”

    时颂从他眼底看到了愧疚和自责。

    她摇了摇头,“没有人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的,我不怪任何人,相反你的出现让我想到了过去快乐幸福的日子,我想我的童年也不是全部黑暗的,还有你,还有母亲,你们都带给我过难得的温暖。”

    “恨时家吗?”

    时颂绣好了字,因为是白色的丝线,所以在黑白条纹的衣服中并不明显,一般人看不出什么。

    闻言,她面色无波,“当然恨,怎么能不恨,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找摆脱时家的方法,如今我也真的做到了。

    但这只是第一步,我定会让他们为从前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,让他们因羞辱我和母亲而悔不当初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帮你。”顾澜之道。

    但时颂执拗的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哥,这是我和时大海的恩怨,就由我来自己解决吧,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于心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看了她一会儿,才略微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“好,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时颂弯眸点头。

    等到薄氏楼下的时候,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此刻正是上班的高.峰期。

    上班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只见那辆豪车上走下来一位风华霁月的男人,颀长高大的身型穿着休闲装,俊美的面容轮廓分明而无可挑剔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双凤眸总含着淡淡的温情。

    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。

    周围的女孩子捂住嘴,眼中尽是惊艳,小声与身边的朋友议论着。

    却见他拉开副驾驶的门,那里走出一个他们都无比熟悉的女人。

    顶着周围人讶异的打量,时颂面露尴尬。

    她只顾着看新闻,忘记让顾澜之把车停到路边了。

    但此刻想回头,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,对顾澜之道别。

    “哥,路上小心,我先上去工作了。”

    转身之际,顾澜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在时颂诧异的眼神下,俯身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心。

    时颂怔愣了许久。

    头顶传来男人低低哑哑的笑。

    “好,晚上我来接你下班,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松开她的肩膀,视线不经意间划过时颂身后某处,微微勾唇。

    时颂迷茫的摸了摸额心,后知后觉的点了下头,转身往公司走。

    而殊不知,方才那一幕。

    都落在不远处一双讳莫的桃花眸中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