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看了她一眼,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见他默认,时颂赶紧道,“你怎么不早说,你快去床上睡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薄寒骁幽幽的看着她,眼神深邃而潋滟,仿若将她吸进去。

    时颂意识到这话似乎有歧义,又马上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伤,总不能让你睡在沙发上,你回房间睡吧,我睡在这吧。”

    现在都凌晨一点了,要是她不出来找水,都不知道他打算在沙发对付一晚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睡在沙发。”薄寒骁淡声道,“你睡床上。”

    时颂急促的回,“如果是因为我是女生,你才这么说,那大可不必,要不然,我们都睡床上吧,毕竟之前,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上。”

    可说完这话,她整个人都懵了。

    整张脸火辣辣的烧起来。

    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。

    薄寒骁也怔了怔,对于她的主动邀请,身体紧绷了一瞬。

    随即,便道,“嗯,你先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时颂懊恼的转身,回了房间,话已经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,不过一会,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,然后是男人细细簌簌的,脱掉外衣的声音。

    紧接着,时颂感觉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,也不敢睁开眼睛,就这么装作睡着的模样。

    好在这张床很大,睡下四五个人都没问题,两个人并没有肢体接触。

    再加上有之前暖床的经验,时颂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睡梦中,她隐约碰触到什么紧实的东西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忽而发现,自己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面具男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赶紧松开他的腰身,心虚的往后挪动好几下。

    面具男人似乎并未察觉,还在睡梦当中,她险险松下一口气。

    时颂从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,看了眼时间,才六点钟,外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    秋天的雨,似能从窗缝里钻进来。

    时颂往被子里缩了缩,不经意间,又碰到男人的手。

    很凉,很凉。

    她不由得侧身,小心看过去,看看是否把他吵醒了。

    可他依旧睡着,呼吸清浅,面具下的面容棱角分明。

    一瞬间,她很好奇,到底面具下,会是怎样的一张脸?

    他究竟,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?

    时颂看了一会儿,忽而听到男人浅淡薄凉的嗓音,“你到底还想看多久?”

    面具男人忽然开口,着实把时颂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这时,薄寒骁才缓缓的掀开眼眸,视线直直的落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时颂被当场抓包,表情尴尬了一瞬,“三哥,你醒了啊,现在六点了,我先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从床上滚下去,带着自己的外衣和手机,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她跑去外边的洗手间,迅速的换上衣服,然后用一次性牙具洗刷。

    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,暗道自己真没出息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电话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看到来电显示,时颂皱了皱眉,接通电话。

    “时颂,你总算是接我电话了!”

    时颂刷着牙,“你找我干什么,有话快说。”

    刘红媚气急败坏,“干什么?你说干什么?我要你取消刘少聪的赔偿!我知道,你告诉刘少聪那些话,就是想逼我现身,想让我求你,可你做梦,只要你不同意放了暖暖,我就让你永远不安生,闹到你公司,闹到你家!”

    时颂闻言,冷冷的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她所料,刘少聪的事就是刘红媚一手安排的。

    她不紧不慢的漱口,听刘红媚骂完。

    然后道,“我可以不要赔偿,但是我要你全网道歉,要你和时大海离婚,要你搬出小洋楼。”

    “时颂,你做梦!你别逼我把事做绝了!”刘红媚尖叫道。

    时颂笑了一声,“呵,到底是谁在逼谁?”

    她用毛巾擦了擦脸,继续道,“当初我说过只要你和时大海离婚,我就放了时暖暖,结果呢,你却把当天的事颠倒黑白发在网上,煽动民众网爆我,还指使未成年来我公司闹事!

    刘红媚,这到底是谁在逼谁?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任你揉.捏搓扁吗?以为我会屈服于你的手段,不得不低头吗?

    你错了,倘若你不和时大海离婚,搬出小洋楼,以告慰我母亲的死,我永远都不会撤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