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有完没完,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行为就是性.骚.扰?要蹲监狱的!”

    时颂压低声音,恐吓他。

    他茫然又无措的看着她,依旧抱她紧紧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进监狱,我要与允儿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时颂扶额,头疼欲裂。

    挣脱不得,只能拖着这个拖油瓶,一小步一小步的探出山洞,看看那些人走远了没有。

    确定四周无人,时颂抬脚,毫不留情地踹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“被缠着我了,离我远点!”

    那人痛苦的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。

    时颂这时才看到,那人伤口就在腹部,上衣已经被血迹染透,不知道流了多少血。

    而他低垂的面容难掩痛苦,发丝凌乱的铺在那双好看的蓝眸前,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给人一种无比孤寂的感觉。

    好似她是他唯一的依仗,令人无法再下得去狠手。

    可任谁被三番两次的占便宜,都会生气吧。

    换做别人,时颂早就大耳光子抽过去,把人往死里打了,可眼前的男人,让她隐约的生出一股不忍和歉疚。

    就好似自己这般对他无情,是她的罪过,是她的错。

    这一定是错觉!

    “允儿。”他依旧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,无比缱绻。

    完全没怪她打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时颂心里的歉疚更深了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

    手指捏了捏眉心,时颂半蹲下身体,认真的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是你嘴里说的允儿,也不是你的妻子,可能这里太暗了,你才把我错当成了她,不过我知道你没有恶意,你的眼睛很干净,只要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,我先帮你止血,然后再把你带走怎么样?”

    时颂与他好声好气的商量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允儿?”他喃喃的问自己。

    时颂感概,他终于听得懂自己说什么,于是点头说,“嗯,不是,现在咱们的情况很危险,外边有人要杀我,你也是有人追杀,才逃到这的吗?”

    那人摇摇头,执拗的说着,“不对,你就是允儿啊。”

    时颂:“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脑袋应该是有什么毛病。

    “好,随你。”时颂特别的无语。

    见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,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,在自己面前失血过多而死。

    将他按在地上,示意他躺下来。

    那人很听她的话,除却一直黏在她身上的视线,时颂每问一句,他便答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机还在身上吗?”时颂问,在车上的时候,她的手机被孙芷梦搜走了。

    那人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时颂掀开他的衣服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这伤口太深太长,血肉翻开,根本不是用布料能止住血的程度了。

    刚才她又踹在他的身上,伤势加重,他居然就这么一直忍着?难道不知道痛吗?

    “你这是被野兽抓的吧?你不疼的吗?”

    时颂头皮发麻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伤口,只能撕扯开自己的衬衫,当作止血工具。

    男人依旧摇摇头,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的,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来的,就只知道睁开眼的一瞬间,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,以为还在梦里似的,全是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碰到伤口,问,“允儿,我会死吗?”

    时颂忙把他的手挪开,他手上都是血污,这要是感染了,可真就死翘翘了。

    “现在才知道怕死?那你刚才你怎么也不说一声,任由我打?”

    时颂自动忽略了他叫的名字。

    男人蓝眸中噙着祈求,“允儿,我不想死,我刚刚找到你,这么死了的话,见不到你了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时颂语噎,当作什么也没听到。

    可她隐约的察觉到,那个叫允儿的女孩,应该是他极其重要的人。

    否则的话,在面临死亡的时候,他想的不是求生,也不是什么财权,而是担心自己再也看不到心爱的人了。

    时颂承认,现在的她对这个陌生男子,开始同情心泛滥。

    兴许是有了孩子之后,开始对生命更加敬畏。

    无法对一个有如此赤子之心的人坐视不理。

    时颂默不吭声的为他止血,眼下只能粗暴的堵着血口,剩下的,只能等到他们逃出这座山后再去找救援。

    而他居然就这样放肆的敞开胸膛,露出最薄弱的部分,任她为所欲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