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恍惚的想起,之前男人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他说,“如果你依赖我的习惯,可以保持永远,我允许你可以永远的依赖于我,你还会怕吗?”

    那时她惊得怔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他让她考虑清楚再回答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问题,恍若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一旦回答,不管是哪种答案,都会把这层关系捅破。

    她心里承认,自己很享受一个男人能在你绝望的时候,在你内心无比期待的时候,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拯救自己。

    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人可以对自己好,宠着自己呢?

    但经过一年的婚姻,她早已不是会热切盼望爱情的女人了。

    比之从前,她更加冷静和沉着,甚至近墨者黑的缘故,她沾染了薄寒骁的凉薄,认为周遭的人聚聚散散,没有人能长远的留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得到的未必是福,失去的未必是祸,人生各有渡口,各自乘舟。

    现在的她始终相信,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

    所以当再次有人挤.进她的生命当中时,时颂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坦然。

    “这个问题,对你而言很难回答?”

    他透过面具的眼眸目光如炬,让她一时间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“三哥......”时颂抿着唇,道,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她思忖再三,坦然的迎上他的眼眸,“我不能依赖你,我们之间并不到相互依赖的地步,也无法形成那样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关系。”他问,眸心里透着令人心惊的暗涌。

    时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,你觉得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。

    本就狭窄的空间,此刻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时颂一时慌乱,那两个字梗在咽喉,堵住似的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外边似乎有人进来,时颂祈求的对着他摇摇头,求他这时候千万不要出声。

    却听见他在耳边低低呢喃,“吻我,颂儿。”

    时颂被这话当成错愕到原地,恍若被雷劈中,眼睛瞪得浑.圆。

    他要她吻他?

    时颂本欲拒绝的,听见男人嗓音沉沉的说。

    “吻我,或者,现在我带你出去,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,你不要胡闹!”时颂的语气很急迫。

   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,她没意见,可这时候他把她从女洗手间里带出去,这不是骇人听闻吗。

    慈善宴会里不乏记者,若是她顶着薄寒骁前妻的身份,与一个男人从女卫生间出去,这简直可以霸占好几天的头条了。

    时颂惊慌失措的双手合十,求他不要做这样令两个人都为难的事。

    可他的嗓音越加的冷漠,“做好选择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,非要这样吗?”

    时颂咬着下唇,眼中都是挣扎和为难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很明白,一旦吻下去,他们之间再也不是纯粹的关系了。

    哪怕之前也不够纯粹,可让她去吻一个不爱的人,这对她而言,是对情感的背叛与折磨。

    对,她很清楚,这不是爱。

    只是在艰难境地时,迫切想要依偎的温暖,与情爱无关。

    而对于他来说,恐怕也绝不会爱上自己。

    两个无爱的人亲吻,这本身就是一种玩笑,一种亵渎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