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,似乎在等薄寒骁的回复。

    薄寒骁淡漠的眼眸,看着时颂的背影。

    嗓音凉薄,“既然已经离婚了,那就互不相干。”

    秦云烟马上得意洋洋的附和。

    “薄爷说得对,既然都已经离婚了,那死皮赖脸的缠着多不要脸啊!我看她不是走错包厢了,是故意见我们都在这里,所以舔着脸凑上来的,真是没皮没脸。”

    说罢,对时颂讽刺,“你还不赶紧滚出去!难道要保镖把你扔出去吗?”

    而秦云烟的哥哥,秦律皱眉,低声道,“云烟,你少说两句。”

    秦云烟不服气,“哥,我又没说错,要不然哪会这么巧出现在同一家餐厅,还出现在同一间包厢,不是故意的还能是偶遇?”

    闻言,时颂讥诮一笑。

    离婚前,她饱受折辱和白眼也就算了。

    离婚后凭什么,她还要受这一大家子挖苦?

    时颂转过身,目光泠然的扫过秦云烟和薄明恒。

    秦云烟不满她的态度。

    在她看来,时颂这样的普通平民,要不是踩到了狗屎运,根本没资格与他们出现在同一场合,更没资格跟他们权贵平起平坐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么看!还不赶紧滚出去!”秦云烟斥责。

    薄明恒吊着眼尾,“云烟表妹,你对大嫂这么凶,当心大嫂生气。”

    同时摇晃着酒杯,留意着薄寒骁的神色。

    大哥还真是冷血无情呵。

    秦云烟嗤笑,“谁管她生不生气的,她也配?”

    这时,时颂不紧不慢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秦小姐说得对,我的确不配。”

    薄明恒和秦律不由得看她。

    时颂挺拔的站在那里,似从未被秦云烟的话影响。

    仿若盛开在淤泥池中的睡莲,自称一股清流和淡然。

    她面不改色的看向薄寒骁,说道,“如果我无意间走错了包厢,算是没脸没皮,那昨天晚上薄爷拉着我的手,要我不要走算什么?是不是也可以用没脸没皮来形容?”

    秦云烟和秦律的脸色猛地一变。

    时颂的胆子也太大了!

    居然敢这么说薄寒骁?

    就连薄明恒也微微诧异。

    门外的明远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,为少夫人拘了一把冷汗!

    少夫人真是强悍啊!

    恐怕薄爷自出生以来,是第一次被人说‘没脸没皮’!

    薄寒骁微眯着双眸,眼中翻起骇人的暗涌。

    瞬间,整个包厢的温度骤降几十度,要将人冻结似的。

    秦云烟心中更是已经预料到时颂悲惨的下场!

    现在痊愈的薄寒骁,已然恢复一年前权势巅峰的姿态。

    手段狠戾,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就是秦家在他眼中,都如蝼蚁般匍匐。

    稍微动动手指,就足以让人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她的父亲秦正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贪心不足蛇吞象,算计谁不好,偏偏算计薄寒骁?

    股份没了不说,险些把自己算计进监狱去,害得秦家险些凋零!

    要不是她和哥哥秦律及时提出,撤出秦家在薄氏的股份,恐怕他们全家都要在监狱了此残生了!

    秦云烟虽然跋扈,可孰轻孰重,掂量的清楚。

    她过惯了奢侈糜烂的生活,要是秦家覆灭,她怎么能接受得了?

    所以这次饭局,就是为了请求薄寒骁放过秦家。

    她狠狠的踩上一脚时颂,才能让薄爷高兴。

    毕竟薄爷有多厌恶时颂,薄家和秦家的知情人都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秦云烟猛地一拍桌子,下意识的留意着薄寒骁黑沉的面色,对时颂当场怒吼。

    “时颂,你不要命了!胆敢污蔑薄爷,信不信我这就让保镖把你打出去!”

    薄明恒的手指,一直轻轻地把玩着酒杯的边缘,看向时颂的眼神,越发耐人寻味。

    “大嫂,你这话的确说得太过了,大哥要是惩罚你,我可保不住你。”

    谁知,时颂不仅不踩台阶下,还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目光直视着薄寒骁。

    “究竟我说的是真是假,薄爷心里自然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说罢,还补充一句,“哦,对了,秦夫人之前还答应过我,只要薄爷醒来就能给我打款,截止到现在我还没收到钱呢,薄爷您百忙之中,一定要抽出时间兑现诺言呵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眸色讳莫,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“一个亿,我记得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秦云烟和秦律相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。

    一个亿是什么概念?

    薄明恒也眯着眼睛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