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既然说出口,林慎便想说完。

    “先生这辈子为人筹、为人谋,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,什么时候您也能为自己活一次?”

    深秋的风冷得刺骨,顾澜之立在树荫下,风从他发丝穿过的时候,撩起他细碎的发丝。

    他的眸光望着不远处已经熄灯的小洋楼。

    像是透过那里,在看很久远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林慎,这是我的使命,无人可改。”

    男人温淡的嗓音揉碎在风中。

    换得林慎长久的叹息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时颂刚洗漱好睡下,这两天的睡眠都不怎么样。

    她躺在那里翻来覆去,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张戴着面具的面容。

    还有容启说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“颂儿,你冷静的让人可怕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反复在她耳边回荡。

    好似在斥责她是多么冷漠的人。

    分明那般无情的人是三哥,容启却这样说她,她说不难过和委屈是假的。

    毕竟她和容启也算有些感情。

    平日里他都是笑眼弯弯,对谁都是好脾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那时候容启的神色肃穆而失望,像是对她失去了所有信心。

    越想,她越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做不到绝对洒脱的人,就会庸人自扰。

    喟叹一声后,就下楼去找些水喝。

    刚刚到客厅,她隐约听到什么细微的声响,登时,她的心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听附近的邻居说,这片区域小偷活动的比较频繁。

    时颂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,这人居然翻到她家来了。

    客厅看起来不大,但若是这人藏在乌漆嘛黑的地方,给她致命一击,估计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的手摸进口袋里,准备先报警再说。

    谁知这时,忽而一阵阴影毫无预兆的笼罩落下。

    时颂似有察觉的瞪大眼睛,抬眸,直直的迎上一双在黑暗中潋滟,却氤氲暗涌的深眸。

    “薄寒骁……”

    时颂下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,忘记了报警的动作。

    薄寒骁居高临下的看她,身上还夹杂外边带来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你来我家干什么!”

    也只是怔愣一瞬,时颂便很快反应过来,捏着手机后退好几步。

    薄寒骁的眸色掠过她惊讶又愤怒的面容。

    她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吊带睡衣,很随性,也保守。

    漂亮的长发散落下来,勾着半遮半掩的锁骨,在透进来的月光下白.皙精致,依旧让人移不开眼。

    薄寒骁沉眸看她,最后落在她脖颈那串祖母绿的项链上。

    目光却如一把凌冽的利刃锁在上面。

    她后退几步,他便逼近几步。

    直到时颂的后背,靠在冰冷的墙面上。

    无处可退。

    薄寒骁微微俯身,并不回答她的问题,逼近她之后,手指向她探去。

    时颂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。

    只觉得现在的薄寒骁极其的危险,周身萦绕的戾气,几乎掠夺她的呼吸。

    在男人砰到她的时候,时颂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薄寒骁,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私闯民宅,我完全可以告你!”

    薄寒骁扯起唇角,手指撩起她的项链。

    时颂抓住另一端,下意识的躲避,“你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