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时颂迷蒙的张开眼睛,入目的便是一张银色的面具。

    脑海里回想起昨晚的一幕,时颂无力的闭了闭眼睛。

    当时她太困太累,没能挣脱他的手,没想到他就这样留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时颂低咒一声,尝试挪动自己的手脚。

    却发现,腰间的大掌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开。

    整个人呈抱枕似的被他搂在怀中。

    而自己昨晚因为捡项链被瓦砾划伤的手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扎好的。

    不可否认,从他怀中醒来,的确很令人安心,但这不代表她就原谅了他!

    “喂!”

    时颂不留情面的推他,男人缓缓的掀开眼眸。

    早在她乱动的时候,薄寒骁就已经醒来了,就想看她会是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意料之中的,她比想象中的温柔许多。

    她对‘三哥’可真是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薄寒骁有些吃味,但想到令自己吃味的人就是自己,随即也就释然了。

    “嗯?”薄寒骁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,惺忪的发出一个低哑的音节。

    一晚上没有摘下变声器,他的嗓音更加沙哑。

    时颂挣扎两下,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下了床后,朝他砸了一个枕头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丢开枕头,也不生气,撑着手臂坐起身。

    衬衫被她昨晚弄得褶皱,领口的位置因为刚才的动作崩开几枚纽扣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
    偏偏这副凌乱的姿态,平添几分禁.欲之色。

    见他不说话,就这么看着自己,时颂深吸一口气,越来越气。

    “明明当初嫌弃我的人是你,你又来找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还是不说话,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波澜划过。

    想起昨天容启的千叮万嘱,“别跟颂儿讨价还价,吵架赢了你也倒霉,输了你也倒霉,倒不如不说话,示示弱,女人最顶不住男人装可怜了,容易善心泛滥。”

    当时,他对此嗤之以鼻,现在却发现这种方式格外好用。

    见他一直不说话,时颂就一阵挫败。

    她抓了抓头发,最后无力的说,“我换衣服,你先出去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顿了顿。

    她还穿着那件睡衣,至今他还能依稀感觉到隔着睡衣,她的腰又细又软,不过似乎比先前胖了些。

    “还不走?”时颂隐隐生气了。

    然后看到男人缓缓的撑起身体,下了床,走到她身边的时候,时颂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。

    “你喝酒了?”

    薄寒骁点头,听时颂轻嗤,“怪不得会找上门。”

    谁知他却说,“我清醒着来的。”

    时颂脸色没见好,一把将他退出房间,狠狠的甩上了门。

    双手撑在洗漱台上,用冷水冲了下脸。

    镜子里的自己全是刚睡醒的潦草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刚才她就这副模样趾高气昂的让他离开?

    算了,她摆烂了。

    对于昔日几次三番救她性命的恩人,她无法说出太过伤人的话。

    欠三哥的,说不清,算不明。

    时颂颓丧了一会,洗漱之后,下楼,发现那抹修长的身影,正长手长脚的出现在她那间小厨房,显得有些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连厨房都显得狭隘起来。

    时颂胸口堆着淡淡的怒气,看到这一幕平静许多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,拿走他手里的锅铲,说道,“你出去,你再待在这,我厨房就要没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看她熟练的煎蛋,热牛奶,没有出去,就站在旁边看着她,像个木头。

    时颂去拿盐,一时不查撞在他身上,薄寒骁伸手揽着她的腰身,时颂才站稳。

    “你出去等着行吗?”时颂无语了好一会。

    薄寒骁道,“我打下手。”

    他挽起衬衫的袖口,露出的手指又细又长。

    “不用,你出去就好,就算你做了这顿饭,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。”时颂面无表情的说。

    然后看到他踌躇的模样,还觉得挺可笑。

    原本他多冷淡寡欲啊。

    现在默不作声的模样,还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呵呵,本就是做错了事,才会如此心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