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启正欲挂断电话,薄寒骁的手点在反向盘上。

    忽然问道,“修于晏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

    他与顾澜之走得近,又和欧洲那边关系匪浅,修于晏若做什么,大多是受顾澜之的指示。

    容启想了想说,“修于晏倒是没有,不知为何,他最近很消停,但顾澜之那边却有动作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薄寒骁眸色微沉。

    “顾澜之要去法国了,他最近会离开深城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蹙眉,似有不解,“离开?”

    容启也不太清楚,“的确如此,他的私人飞机正为飞往法国做准备,看样子不会作假,但三哥,顾澜之一直和法国保持联络,应该只是正常出差,而且现在颂儿就在深城,他应该不会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思索片刻,容启接着说,“三哥,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?兴许顾澜之创立公司,只是为了扩展产业。”

    “向家在欧洲丢的那批货,很有可能是顾澜之的人截获的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话,让容启诧异,“他故意的?”

    “不尽然。”薄寒骁静默的望着窗外的车流,“他又与总统府走得近,顾澜之的目的不纯粹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是担心他会利用颂儿?还是说,你担心向家知道这件事后,会因此而迁怒到颂儿身上?”

    薄寒骁没有说话,两方面原因都有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时颂极其信任顾澜之。

    倘若顾澜之真的在利用时颂,时颂究竟会选顾澜之还是他?

    一时间,薄寒骁竟然不自信起来。

    挂断和容启的电话后,他倚靠在椅背上,指腹疲惫的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拨出去时颂的电话。

    但是那边显示正在通话中。

    但很快,时颂回拨了过来,女孩甜甜的嗓音,似乎轻易能抚慰他心中的躁郁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在哪?怎么不接我电话?”

    薄寒骁微微勾唇,“颂儿,你现在很关心我。”

    时颂没有否认,温吞的语气,还有些埋怨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男朋友,我不关心你关心谁?就是也不知道谁夜不归宿,连个电话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顿了顿,有些歉疚,“抱歉颂儿,事情刚结束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严重的事情吗?你朋友在医院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薄寒骁抿唇,“她并不怎么好,这是我欠下的债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也会欠债啊。”时颂呢喃的问。

    直觉三哥说这话的时候,有种淡淡的内疚。

    男人讳莫的眸色望向窗外,“人都会犯错的。”

    时颂感知他的心情不好,也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晚上我有事,无法去接你了,乖乖在家等我。”

    他低沉的嗓音很悦耳。

    尤其是提到‘家’这个字眼的时候,时颂心中暖洋洋的,像是被塞进暖炉似的。

    她的手把玩着钢笔,乖巧的应道,“好,正好晚上我也有事去处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他问。

    时颂嘴唇嗫喏两下,终究没说出来。

    现在三哥心情这么低落,她不愿再让他因自己的事而纷扰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我自己能处理好。”

    有齐桓的帮忙,时暖暖动不了她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后,时颂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心中原本的惊慌和担忧,都因他的电话而放松很多。

    从前的她在时家,孤身一人,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在刘红媚和时暖暖面前颔首低眉。

    现在的她,有人站在背后,她才敢一往无前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