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知道时颂怀有身孕后,薄寒骁许久都不曾碰过烟了,家也不怎么回。

    整日围着那个女人转。

    现在不围着那女人转了,却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。

    秦臻心中一痛,快步走过去将他手中的眼底掐灭,恨铁不成钢的怒道,“亏你还是薄家血脉,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,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!”

    薄寒骁睫毛颤了颤,失神的眼眸,渐渐有了焦距。

    缓缓的掀开眼眸,眼神薄凉的看着秦臻。

    秦臻心中的怒气陡然消散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自己儿子,这件事又因她而起......

    秦臻打开窗户,湿.润着眼睛蹲在男人身边,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心中怨我,恨我,但事已至此,我除了弥补和找到真凶也做不了什么,要是时颂想报仇,那就尽管让她来找我,大不了我一命还一命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咽喉哽动,淡漠的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不会动你。”

    秦臻沉默了片刻,惆怅的道,“我给时颂送鱼汤的时候,想着的是她能记着我的好,等孩子生下来,也能让我带两天,我内心和你一样,曾无比期待过孩子的降生。

    但事与愿违,寒骁,虽然这事是我的错,但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,你和那两个孩子无缘无份......也和时颂无缘无份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猩红的眼眸,顷刻间变得犀利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。”

    秦臻被他摄人的眼神吓到,嘴唇嗫喏了两下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好心劝你......”

    薄寒骁起身,神色平静的看着她,眸深似海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调查,其余的和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秦臻心里憋了一团气,“我是你妈,不是犯人,你这么跟我说话,是想气死我吧。”

    谁知,薄寒骁眼神冷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和犯人没什么区别,如果你不是薄家人,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好得很!”

    秦臻被怼的哑口无言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。

    薄寒骁拾起她写的名单,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书房。

    秦臻追出去,就看到明远拎着男人的行李。

    这是要离家出走的节奏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难道你真的想和我断绝母子关系?”

    秦臻急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没有停下,直到外边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。

    秦臻才泄了气般的跌在地上。

    管家赶紧过来,将她搀扶起来。

    秦臻呢喃着,“老陈,你说,寒骁该不会不回来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夫人,少爷最疼您了,等到这事过了风头,他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怎么觉得他不会回来了呢......”

    刚才薄寒骁的眼神,就像在看陌生人似的,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心生胆怯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想多了,少爷终究是您亲生的,母子哪有隔夜仇。”老陈还在劝。

    秦臻却摇摇头,“你不知道,虽然他们兄弟两个是我亲生的,但寒骁从小就被送到国外,当作继承人培养的。

    我们几年都见不了一面,他和我并不怎么亲近。

    现在我又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,只怕是更加疏远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老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比较好。

    豪门本就亲情淡薄,现在发生这种事,他也只能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时颂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次日的凌晨五点钟。

    睁开眼睛,就看到许菁陪在她的身边,眼圈红的厉害。

    望着时颂虚弱苍白的样子,许菁的眼泪不受控制般汹涌的流出,哽咽的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