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一直盯着自己,走到她面前问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时颂感慨说,“觉得你美色祸人。”

    “油嘴滑舌。”他捏了捏她的掌心,牵着她往外走。

    时颂摸了摸鼻尖,跟在他身后,坐到迈巴赫的副驾驶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怎么处理秦正威?”

    时颂问,“秦律说你答应过他,饶秦正威一命,真的要兑现吗?”

    薄寒骁开着车,驶离庄园后,在平坦的银杏路上行驶着。

    “我是答应过,不过现在秦正威死了和活着没什么区别,他的双臂已经截断了,双腿也落有残疾,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靠药物苟延残喘,对他这样的人来说,活着比死了更痛苦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秦正威还有心肌梗塞,就算活着,恐怕也时日无多了。

    顿了顿,她问,“那向姗姗......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    “我把她关在了医院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腾出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,道,“等你见完母亲,我再带你去见她......向姗姗出了些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问题?”时颂问。

    薄寒骁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,“总归你见了她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时颂也没有再问,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们早晚要见面算账的。

    而她也注意到,薄寒骁依旧唤秦臻一声母亲。

    时颂觉得他应该真的释然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迈巴赫停在一处咖啡馆,秦臻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但薄寒骁没有同她一起进去。

    秦臻搅着咖啡,视线透过落地窗时,不经意间看到了窗外的情景。

    车里,薄寒骁吻了吻时颂的眉心,伸手替她缠了好几圈围巾,才放她出了车子。

    而时颂的脸上也带着灿烂的笑意。

    时颂走进咖啡馆,坐在秦臻的对面,就把围巾一圈圈的摘下来了。

    秦臻说,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,就给你点了杯热牛奶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时颂捧起热牛奶,手暖和很多,“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又听见秦臻试探性的问,“你和寒骁......和好了?我看到寒骁送你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头,不由得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薄寒骁靠在车边,高大笔挺的身影吸引了许多年轻女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有些胆子大的过来似乎在问他要联系方式,他就有些不耐的坐回了车里。

    见状,她不由得扬起唇角,“嗯。”

    秦臻面色缓和,“那就好,先前我一直担心因为我的存在,会令你们两个疏远,其实寒骁隐瞒你鱼汤下药的事,就是怕你知道后会因此和他决裂......他很在意你,所以不敢赌。”

    时颂收回视线,看着秦臻,“我知道,但他也有袒护你的私心,不是吗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。”秦臻摇头,“现在,恐怕他恨我都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“恨你?”

    秦臻垂下的眉眼,遮不住的哀伤。

    “想必寒骁的身世,你应该有所耳闻了吧,他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,他是凌天和顾柔的骨血,而我是拆散顾柔和凌天的罪魁祸首。”

    顾柔。

    应该是薄寒骁亲生母亲的名字了。

    时颂道,“秦夫人,你能把当年那些事跟我说说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怪我当初害你早产的事了?”

    时颂喝了口牛奶,胃里暖起来,“你给我送鱼汤是好事,只不过让人有机可趁了而已,我要怪也只会怪下药的人,怪你有什么用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......”

    秦臻眼眶湿.润,“我总会做些弄巧成拙的事,寒骁的母亲让我间接害死了,他的孩子也让我......”

    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
    哪怕秦臻没日没夜的忏悔,也无法驱散心中的罪孽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她的存在,薄凌天和顾柔,兴许会幸福快乐的生活着。

    而他们的孩子薄寒骁,一辈子也会无病无灾,幸福美满。

    秦臻想,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她呢?

    如果她死在了手术台上,死在了薄凌天和顾柔相爱的那天,兴许薄凌天,还会对她有一丝丝的怀念和歉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