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若一双大手将她撕扯成了两半。

    她摇着头,忽然后退,远离了他一步。

    “澜之哥哥,我就问你一句话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父母的事而选择隐瞒我?”

    顾澜之眼神悲伤的看着她,“颂儿,我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!”

    顾澜之以沉默回应了她。

    时颂心中一涩,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而从头至尾,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恩廉微微一笑,“允儿,你看,我没有骗你,裴云澜才是那个从始至终伤害你的人。”

    时颂冷冷的看他,“你也是那个从始至终伤害的我人,你和他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!”

    她冷漠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。

    顾澜之的身体踉跄了下,再也支撑不住的单膝跪在地上,吐出一口血。

    时颂的眼神狠狠一颤,攥着手指,忍住了冲上去关心他的冲动。

    恩廉走到时颂的身边,揪着她衣服的一角,委屈兮兮的道歉,“可是我没有伤害你啊。”

    时颂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,毫不留情的说,“你拘禁我就是伤害我,怎么,难道在你看来非要杀了我才算伤害?还是说像他一样蒙骗我才算伤害?”

    最后半句话,她是指着跪在地上的顾澜之说的。

    声音之大,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。

    蓝景听不下去了,“时小姐,先生这么做都是为了你......”

    ‘砰’的一声枪响。

    前一秒还在说话的蓝景,后一秒就闷哼一声跪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他的膝盖袅袅流血!

    恩廉把玩着手上的枪,居高临下的眼神仿若在看蝼蚁,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在允儿面前指手画脚。”

    刚才那一枪,是他开的。

    然后,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蓝景的脑袋。

    就要开枪的时候,时颂忽然按住他的手,“不要!”

    “允儿?”恩廉莫名的看着她,“难道你要维护一个微不足道的挑衅我们的玩意儿吗?”

    对他来说,人命都如轻贱的玩意儿似的,随便就可以轻易掠夺。

    时颂深深的吐出一口气,看了眼蓝景,没什么情绪的说,“我只是不想见血而已,今天见到的鲜血太多了,晚上会睡不着觉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,允儿是善良的小姑娘,是这些人脏了你的眼睛。”恩廉对她无比的纵容。

    把枪又丢给了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“那就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恩廉说。

    然后懒懒地撩起眼皮,幽幽的看着顾澜之。

    “只是那个人,不能轻易饶恕,他可是罪魁祸首,要不是他的话,我和你早就见面了,也不会耽误了二十多年。”

    他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意,时颂看得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“现在还不是要他命的时候。”她扫过顾澜之一眼,就飞快的收回视线,怕他眼中的悲伤会让她心软。

    “先把他关起来吧,他暂时不能死,这么死了,就便宜他了。”

    恩廉笑了一下,“这倒也是,允儿真是聪明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就算不管他,他目前的状态活不了多久了。”毕竟在此之前,他让人把顾澜之往死里打。

    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强撑着,但不接受治疗的话,活不活得过今晚都是个问题。

    时颂攥紧手指,“那可不行,必须要让他活着,否则今后我怎么折磨他,来弥补我过去二十多年受到的欺骗?”

    恩廉仔仔细细看她的每一寸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