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近她,手臂一伸,环住她的细腰。

    在时颂反抗的时候,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,“不过没有这个必要,今后我只有你这一位公爵夫人。”

    时颂满脸透着抗拒。

    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,却都表示出对他的排斥,仿佛他是最脏的细菌。

    “那你也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!”她满脸不情愿。

    “允儿,要么我搂着你,要么你挽着我,二选一,要不然我就把你抱进去了,我想这样的出场方式一定更为惊艳。”

    这话透着赤果果的威胁。

    恩廉这种变态还真做得出来!

    时颂咬咬牙,只能强忍着不适,将手挽上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起码这样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!

    而她这样和恩廉并排走近庄园的时候,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名媛贵妇的视线。

    或是审视、惊讶,又或者疑惑,探究。

    总归各色的视线,时颂全当没看见,今晚她是带着目的来的。

    既然恩廉利用她,那她自然也要送一份大礼给他喽。

    进入庄园的宴会厅,时颂才见识到什么叫贵族圈。

    穷奢极侈都不足以形容这般场景。

    女人们衣着昂贵的晚礼服,在优雅的钢琴曲中周旋攀谈;

    男人们则如油画中的绅士,处处透着贵族的高雅。

    交谈时轻声细语,敬酒时游刃有余,表情不真不假,微笑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毕竟恩廉是公爵,所以在一出场的时候,就被所有的贵族盯上了,走过来问候。

    “恩廉公爵好久不见,您似乎又高大帅气了。”

    恩廉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男人,只掠过一眼,便凉凉的说,“纳辛伯爵,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脸色有点难堪,看得出和恩廉关系不怎么样。

    时颂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恩廉说完,就带着她径直越过了那个伯爵。

    还真是够轻蔑的。

    也对,毕竟他是公爵,比伯爵要高贵,自然可以不用理会这些低一层次的人。

    可这样当众给伯爵难堪,也不怕人记仇?

    管他呢,最好风水轮流转,往死里转他!

    纳辛伯爵眯起眼睛,看着恩廉的背影,手里的酒杯几乎被他捏裂了。

    等着瞧吧,早晚有你偿命的时候。

    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人......

    这还是恩廉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带正儿八经的女伴过来。

    真如那个叫佐伊的女佣所言,他很在意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?怎么从未在圈子里见过。

    但纳辛确定的是,她不是法国人。

    时颂见恩廉脚步未停,一直往前走,问,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。”

    “见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。”恩廉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时颂的脚步一顿,心脏没由来的一阵紧缩,忽然有种极度排斥的感觉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没有见一面的生父,却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陌生人,真是可笑至极。

    时颂脸上没有一丝期待的表情,很快跟上了他的脚步。

    早晚都要见墨洛温家族的人。

    有些帐也该算算了!

    很快,恩廉带她来到一个老人的面前,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那个老人穿着黑色正统西装,从这个角度看不清面容,隐约可见他两鬓斑白,应该有六十岁了。

    此刻坐在一张轮椅上,膝盖上有一张毯子覆盖,他正在用流利的法语,声音沧桑沙哑的和面前的人攀谈。

    还时不时的咳嗽,身体很不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而他身边站着一个曲线优美非常火辣的女人。

    女人穿着红色的深V礼服,雪白的事业线非常夺目。

    看起来也就三十岁模样,风韵犹存的将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裴伯父,你看我带谁来了。”这是恩廉说得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然后她就看到那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,转身看向他们。

    时颂明显感觉到他浑浊的眼睛撑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