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冷笑,“那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赌?”他抬了抬眉。

    时颂开口,“如果你能摆平我今天在晚宴上惹得一切麻烦,墨洛温家族的嫡女就会毫无怨言的嫁给你,如果你不能,那就请你老老实实的放我走,就当作我们从来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恩廉从来都知道她心不甘情不愿的,自然知道她此刻打的什么主意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想摆脱命运的办法?允儿,这样很无聊。”

    时颂冷笑,“怎么,你不敢?既然不敢说什么大话呢,堂堂恩廉公爵也不过如此,连女人都护不住,还能指望你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恩廉眯了眯蓝眸,“允儿,你这是故意激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时颂的手搭在栏杆上,眉梢眼角皆是锋利的风情。

    她的美极具杀伤力,不如别的女人那么柔.软、温顺。

    像是剥去了外头那层软乎乎皮肉后露出的果壳,带毒又坚硬。

    “你就说敢,或者不敢。”她语气幽幽。

    恩廉看了她片刻,吐出一句话,“允儿,我会向你证明,我护得住你,而我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游戏,开始。”

    时颂缓缓的扬起一抹笑意,夜风吹散她的发丝,美得如同夜幕中降临的妖精。

    和恩廉错身走过的时候,他握住了她的臂弯,“限时,半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时颂挑眉,离开了露台。

    而在她走后,恩廉吩咐暗处的人,“派人盯着她,别让人伤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暗处的人随时颂一起消失。

    时颂走到了宴会厅里面,熙熙攘攘的贵族正在谈笑风声。

    这里许多面孔都只在电视上见过,而且是政法节目。

    无论什么人拿出去,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
    换做以往,这样的人物哪一个时颂都得罪不起,可现如今,她没有退路了。

    墨洛温家族是吧,公爵是吧?

    不肯放她走,无外乎是她还有利用价值,等到她消耗完价值的时候,看他们还敢不敢领她回去!

    时颂径直走向一人高的酒杯塔,猩红的酒酿如瀑布似的一杯流入一杯当中。

    “小姐,请问您是要喝红酒吗。”侍从恭敬的询问。

    时颂抬起纤细的手指,指向最底下的一杯,“我要那个。”

    “这......”侍从诧异的看她。

    酒杯塔都是从上开始拿的,要是从下拿可就坍塌了。

    见侍从不动,时颂直接越过他,霸道的抽取了最下面的一杯。

    顿时,整个酒杯塔轰然倒塌!

    也一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。

    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老人,静静的看着这一幕,怎么不知道她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看向身边的恩廉,艰难的咳嗽两声说,“允儿是个很任性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任性好了,伯父和我,又不是兜不住她的任性。”

    恩廉品味着杯中的红酒,看着远处的女孩折腾,似笑非笑,“她心中有恨,有怨,现在不撒出来,以后可就撒在我身上了,孰轻孰重,我拎得清。”

    裴伯父摇头失笑,“你的脾气和你父亲一样,当初他也是这么宠爱你母亲的,允儿嫁给你,的确是非常正确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子承父业而已。”恩廉淡淡一笑,“左右庄园已经封锁起来了,除了几个微不足道的虾米,现场大都是我们党派的人,就算她闹得再怎么厉害,也都在可控范围内,不会传出去的,伯父大可放心。”

    裴伯父望着那边肆意行事的女儿,眉目之间满是愧疚。

    “终究是我愧对她......”

    倘若这样也是一种弥补办法,未尝不可纵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