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渊的人安排了飞往法国最近的一班航机。

    头等舱内,飞机已经起飞了,时颂正在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隐约间听到熟悉的声音,在耳边尖锐的响起——

    “你怎么搞的,端个咖啡都能弄到我身上,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?香奈儿的最新款,你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!”

    “擦什么擦,擦得干净吗,别用你这穷酸的手碰我,还是头等舱的空乘呢,我看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吧!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别擦了,叫你们乘务长过来给我赔礼道歉!这件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可你偏偏得罪的是我这个尊贵的人,我没让你磕头道歉就不错了!”

    女人不耐烦的声音,喋喋不休的在机舱里传开。

    空乘小姑娘连连道歉,“真的抱歉,尊贵的女士,刚才飞机颠簸,才不小心将咖啡溅在了您身上,不过飞机上有可以祛除咖啡污渍的洗衣液,劳烦您去更衣间脱下来衣服,我帮您洗好烘干,然后熨烫好,保证在下飞机前还给您,您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可以说是很诚意了。

    奈何对方依旧不买账,讥嘲的说,“衣服洗过之后就不值钱了,你到底懂不懂啊,一看就没穿过高订,我可是听说像你们空乘就爱用这种手段吸引有钱人的注意力,尤其是男人,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,叫你们乘务长来!”

    不只是声音耳熟,就连这得意忘形的话,都让时颂无比耳熟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去,没想到冤家路窄。

    还真是时暖暖?

    这趟飞机直飞法国,中途不停,时暖暖去法国做什么?

    而且她哪来的钱买头等舱的机票?

    时颂有些疑虑,微微抬手示意空乘小姐。

    那个连连道歉的小姑娘马上过来,“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?”

    “给我一杯香槟,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好,请您稍等。”

    空乘小姐本想去倒香槟,结果被时暖暖抓住了手腕,刻薄的斥责。

    “我说,叫你们乘务长,你是耳聋了吗!”

    “小姐请您稍等......”空乘小姐为难极了。

    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乘客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时颂淡淡的开口,“时暖暖,难道非要我把你送外卖,还被园区保安扔出去的事儿拿到这说吗。”

    女孩的声音温婉而清丽,可停在时暖暖耳朵里,简直是魔音。

    她机械似的转过头,看到时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当场惊悚的尖叫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,时颂,你,你怎么在这?!”

    脸上的表情,可以说是扭曲了。

    时颂双腿优雅的交叠着,随手翻看一本杂志,“这话我倒要问问你了,昨天还穷得响叮当,化着浓妆,穿着廉价的裙子,骑着电瓶车到处招摇。

    今天你就穿着香奈儿,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头等舱了,怎么看,都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勾搭有钱人才谋得这个路子吧,你有什么资格说那位兢兢业业的小姑娘?她是在工作,踏踏实实赚钱,你呢,你什么工作啊?你哪来的钱?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头等舱里的其他乘客,顿时鄙夷的看向时暖暖。

    刚才看她那做派,那语气,还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千金呢。

    口口声声说别人穷酸,说自己尊贵的,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。

    殊不知自己就是个送外卖的,还穿裙子送外卖?送的是正儿八经的外卖吗。

    怪不得被园区保安扔出去。

    她又凭什么侮辱和为难人家正常工作的小姑娘呢。

    倒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小姐,年纪看上去不大,但目光清澈,气质出众,长相更是万一挑一。

    即便没有化妆,清汤寡水就已经如此绝艳了,举手投足自成气场,倒有种底蕴十足的派头。

    能坐在头等舱的,自然都是身价不差的,一眼就能看出谁真谁虚了。

    “你,时颂,你少污蔑我!”

    周围人打量的视线,让时暖暖暴跳如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