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用冷淡的语气蓦地打断她,“母亲,我有事和明恒单独谈谈。”

    秦臻只好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起身离开了客厅。

    薄明恒坐在沙发上,将腿毫不客气的搭在桌子上,半个身子懒散靠在沙发,吊着细长的眼尾看他,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邪气。

    “你想怎么劝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打算劝你。”薄寒骁偏眸看他。

    客厅里的灯光很亮,男人英俊的五官轮廓笔挺而深邃。

    他稍稍沉吟了片刻,似乎是在思索什么,随即道,“我想请教你是怎么带沫沫的。”

    沫沫对薄明恒,比对他这个爹地还要亲近。

    甚至只和他相处几个小时的泡泡,也会对薄明恒傻里傻气的笑,而不是对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。

    薄明恒愣了一下,本以为他会威逼,甚至用更强硬的手段逼他交出薄氏财团的总裁位置。

    没想到张口居然问的是‘怎么带孩子?’。

    顿时,阴柔精致的脸庞微微扭曲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还有种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薄寒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不紧不慢的放下,继续道,“当然,如果你告诉我秘诀,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眼前棘手的问题,算是合作共赢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薄明恒脸上的表情,简直可以用变幻莫测来形容了。

    “你特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薄明恒羞愤的站起身,看着面前面容冷峻寡淡的男人,握紧拳头。

    “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吗?!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目光与他的对上,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在虚心的向你请教,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羞辱,我可以选择报班。”

    “报班?”薄明恒愣住。

    薄寒骁神色认真,“亲子活动的培训班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薄明恒用更诡异的眼神看他。

    有点怀疑面前的男人,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哪怕爷爷和父亲去世,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。

    一度让薄明恒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心。

    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熟视无睹?

    直到时颂的出现,直到这两个孩子......

    他破天荒的能看到薄寒骁手足无措的为孩子换尿不湿,看到他在深夜站在阳台抽烟,为了找时颂连着四五天不睡。

    甚至连他趁机夺走薄氏,他都没有放在心上,只为了那一个女人......

    莫名的,他心头积压着一股闷气,心脏被蛰了一下似的,有种难以言喻的嫉恨和不甘。

    他出生的时候早产,身体本就不好,长年累月的进医院,也不见他这么着急过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交谈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的。

    而如今薄寒骁居然心平气和的,在和他请教怎么带孩子?

    “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败光了薄氏财团?”

    薄寒骁淡淡的睨着他,“如果你能败光,也算一种本事。”

    就算现在薄氏无人运营,单靠目前的运营体系来说,不做出重大的决策失误,不自找死路,也可以继续盈利。

    无非是盈利多少的问题。

    薄明恒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几分,磨着后槽牙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不想把薄氏重新拿回去?”

    薄寒骁端起咖啡,指尖抚着杯边沿,“你本就是薄家的一份子,经营薄氏也是你分内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话竟然让薄明恒无力反驳!

    而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,也根本不像是说谎。

    薄寒骁从来不屑于说谎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薄明恒真.觉得自己是个大怨种。

    外人只道薄氏总裁的光鲜亮丽,谁能想到其中的烦扰和棘手呢。

    早知道他抢时颂了,至少能让他心如刀割,抢什么薄氏啊,薄氏一点都不会让他感到痛苦!

    反倒是他快要被那些老东西折磨的发疯!

    薄明恒脸庞阴阴沉沉的,气愤不平的说,“那如果我把薄氏还给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薄寒骁毫不犹豫的拒绝,“我要照顾孩子,没时间打理薄氏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帮你照顾总行了吧!”

    薄明恒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薄寒骁挑眉,“你照顾?”顿了顿,淡淡的审视他,“你行吗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不行,你刚才就不会开口请教我带孩子方面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他轻蔑地扯了下唇角,带着一丝自信的桀骜不驯。

    关于此,薄寒骁倒是谦虚,“的确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