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,你没事吧?”安抚好黑马,顾澜之急匆匆的走来,半蹲在时颂身边。

    温润面容,难得露出几分急迫。

    时颂摇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成了她的肉垫,她没受到一点伤。

    “可是薄寒骁他......”时颂忙问。

    “他有助理,用不着你费心。”

    说罢,顾澜之拦腰抱起时颂,迈开修长的双腿离开。

    而明远也忙搀扶起薄寒骁,送进医院,时颂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马场发生的一切,向夫人浑然不知。

    此刻正在客厅慢悠悠的品茶。

    佣人来禀告的时候,急得满身是汗,“夫人,不好了,不好了!”

    “时颂摔下马了?”向夫人挑眉。

    这时,向珊珊也下了楼,正听到佣人的回禀。

    “时小姐是摔下了马不错,但是薄爷及时赶到,从马蹄下救下了时小姐,现在薄爷和那个女人受了伤,都已经被送进医院去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向珊珊手上的碗碟,骤然掉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她脸色一白,“寒骁受伤了?”

    佣人忙点头,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向夫人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,寒骁他不是站不起来吗,怎么可能去救时颂?你看错了吧?”

    佣人摇头如钟,“我看得一清二楚,薄爷过来的时候,的确是坐着轮椅,但是不知道怎么的,他忽然站起来冲向了时小姐,之后二少爷的朋友也过来了,这才安抚下来黑马。”

    向珊珊耳边一阵轰鸣。

    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了。

    脑海里只有一句话,那就是寒骁受伤了!

    她花容失色的冲了出去,向夫人紧跟其后。

    “珊珊,你冷静一下,事情的经过还没搞清楚,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!”

    “妈,我要去看看寒骁,他受伤了!”

    向珊珊发动车就走。

    向夫人只好坐上车,陪她一起去,生怕她糊涂下做出什么事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医院里,在顾澜之的陪同下。

    时颂检查了蹭伤的地方,没有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医生嘱咐她静养,最好在医院住院观察一天,时颂拒绝了。

    她抬步走去薄寒骁的病房,迫切想知道他伤的重不重。

    顾澜之攥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颂儿,难道薄寒骁就比你自己还重要?”

    “哥,是他救了我,我不能坐视不管,当作什么也没发生。”时颂挣开顾澜之。

    顾澜之的眸光暗了暗,手指不由得攥紧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他早到一步,同样救下她。

    是不是颂儿也能这样心急如焚?

    时颂一路小跑到薄寒骁的病房。

    正欲推门进去时,门缝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。

    “都怪我妈,都是我的错,我说了不要为难时颂,她居然还趁我午休的时候,眼睁睁的看时颂做那么危险的事不去阻拦,还连累你受伤,寒骁,真的抱歉......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因我而起,我这就去向时颂赔礼道歉!”

    向夫人马上拉住了向珊珊。

    “道歉什么,你这丫头就是心软。”

    她看向薄寒骁,缓了缓声音。

    “寒骁,那个女人伤了两次我的宝贝女儿,的确,我是想给那个叫时颂的一个教训,但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想不开,去挑战那匹性子烈的马,不过现在既然教训也有了,这事也就算了吧,今后我们也不会为难时颂了。”

    向夫人一派宽宏大量的模样。

    薄寒骁靠在床头,幽深的眸子里,噙着复杂的情绪。

    但看向珊珊自责和歉疚的神色,再加上向夫人的话,那股烦闷的情绪被平复了些。

    薄寒骁淡漠的出声。

    “那么就多谢向夫人了,珊珊也不必向时颂道歉,这都是她自找的。”

    门外,时颂的身体陡然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一股寒凉从脚底蔓延,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向珊珊抹掉眼泪,委屈巴巴的望向他。

    “寒骁,你不会怪我吧?”

    “不会,这件事和你无关。”薄寒骁缓了缓语气。

    向珊珊总算破涕而笑,好在寒骁没因此而疏远她。

    端来排骨汤,吹了吹,小心翼翼地喂他。

    向夫人在旁帮腔。

    “这是珊珊特意嘱咐厨房为你熬的排骨汤,对身体好,有助于你康复,当时你出事的时候,我拦都拦不住,她就要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向珊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,眼中布满期冀。

    薄寒骁不由得想起。

    小时候,向珊珊也是这样看着他,眼中布满童真和澄澈。

    于是,喝了一口她喂的排骨汤。

    向珊珊脸上全是幸福满足的笑容。

    看得向夫人和向靖南都有些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