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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与此同时,京郊别墅。

    薄寒骁看着桌面上的资料,双腿.交叠的靠在躺椅,眉心紧蹙。

    容启翻看了两页,曲起手指,用指关节间敲着沙发侧边,评头论足。

    “这些都是顾澜之与秦向两家的签约合同,名义上是他名下的公司,实际上对我们调查顾澜之的背景毫无用处啊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深眸微眯,“他早有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个老狐狸啊,明明我们做了两手准备,一边牵扯顾澜之,另一边去他的别墅搜查资料,本以为万无一失,谁能想到他保险柜里放的这些东西,看似重要,实则无用。”

    容启似感慨的说,“另外,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,废旧厂里你走后,只有顾澜之一个人来了,我看得出他有拳脚功夫,可他压根没反抗,被打的遍体鳞伤,明显是故意演出来的,原本想算计别人,没想到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,被他利用,真是狐狸中的狐狸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见薄寒骁深眸涌动,不怕乱的继续道,“你猜,他是演给谁看的?”

    薄寒骁面不改色的看向容启。

    但是容启还是敏锐的发现,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容启笑道,“颂儿的魅力可真大,能让一个老狐狸甘愿演到这种地步,连枪子都敢抗啊,三哥,这回是你输了。”

    容启感叹。

    男人默不作声,将那团无用的文件扔进暖炉中,瞬间卷起一团烈焰。

    从书房回到卧室房间,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桌子上,放着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。

    而花瓶下面,有一张粉蓝色的明信片。

    薄寒骁垂落的眉眼,扫过那张明信片以及银行卡,修长的手指打开了明信片。

    [三哥,四哥,感谢你们这三天的照顾,这是我的全部积蓄,虽然有些少,也是我的一片心意,望诸事顺遂,岁岁欢愉。]

    后边还花了一个滑稽的笑脸,难看又可爱。

    仿若可以想象到时颂画画时努力的模样。

    薄寒骁抿了抿薄唇,深眸微微晃动着波澜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一直到凌晨三点,顾澜之才从手术室,转到重症监护室。

    时颂忙站起来,准备问医生情况怎么样,谁知头晕目眩间,仰面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好在林慎扶住了她,让护士送她去病房休息。

    林慎问医生,“先生的伤怎么样?”

    医生的口罩摘下,没想到却是满头银发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年轻的面容,恍若动漫中的人物,将手套摘下来的同时,淡定的回林慎。

    “先生能让别人伤他半分,也是先生自愿的,他向来有分寸,这些伤对他来说,也已经是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林慎松了口气道,“怀瑾,这件事不能传到那边去,你要尽快治好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放心吧。”顾怀瑾点头,看向医院走廊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见修于晏?”

    “去领罚了,是他没拦住那一枪。”林慎道,“不过,的确如先生所料,有人在利用时小姐来达成什么目的,不过具体背后是谁,我们还没有查到,不知道他们何时还会对先生出手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欧洲那批人吧,除了他们,谁还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生回不去呢。”

    林慎了然的点头,但是直觉告诉他,这次和从前的暗杀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但又说不准那种感觉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今后将暗中的势力藏一藏,在先生没醒来之前,继续经营世爵吧。”顾怀瑾建议。

    林慎点了下头,但是没反对。

    很快,时颂便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林慎端来早餐,时颂忙问,“林助理,我哥呢?”

    “时小姐放心,先生已经脱离危险,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,用不了多久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。”

    林慎不止拿来了早餐,还有为她换的药。

    时颂松了一口气,见林慎要为她换药,她忙说,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
    她将脖颈上的绷带解开,露出伤口。

    昨天处理伤口及时,再加上那里已经结了一层薄痂,不是那么严重。

    林慎盯着那伤口看了会儿,目光微闪。

    “我想去看看哥哥,可以吗?”时颂上好药,恳求的看向林慎。

    林慎思绪回笼,引着时颂去了重症监护室。

    看着里面戴呼吸机,脸色苍白的连一点血丝都没有的顾澜之,时颂心中说不出的内疚。

    同时恨透了那个面具男人和他的同伙。

    是她太傻,以为他们真会这么好心,被愚蠢的利用!

    要不是顾澜之,她早就被......

    时颂握紧拳头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她对林慎冷静的开口,“林助理,我要报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