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向夫人。”薄寒骁忽而开口,视线从时颂身上淡漠的收回。

    向雪琴的动作一顿,红着眼睛看他,“薄寒骁,难道你要维护你这个恶毒的妻子,不管珊珊的死活了吗!”

    向靖南同样皱着眉头,直视着薄寒骁。

    只见男人漠然的开口,“我没有妻子,待会儿,我会和时颂去办离婚手续。”

    这话,比刀子还要冷,还要伤人。

    薄寒骁拨出一个电话,很快,明远便带着证件来了。

    他吩咐明远,带上时颂,然后对向家的人缓缓的出声,“我们去办离婚手续,珊珊这边,我已经联系到了美国为她患心脏的医生,他在来深城的飞机上,珊珊她一定会没事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给向家的承诺。

    向雪琴因为他的话,安抚了下来。

    但看向时颂的目光,依旧布满了杀意和阴狠。

    可薄寒骁能马上跟时颂去离婚,她也不好在这时候阻止什么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在这等你,我希望薄家给我的珊珊一个满意的交代!”向雪琴怒道,说完,便急匆匆的赶去了急救室。

    向靖南看了他们一眼,也快速的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这时,明远才道,“薄爷,民政局的人我带来了,就在车上。”他看了眼狼狈的时颂,继续道,“在医院也能办。”

    “好,找个安静的地方,办了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冷漠的吩咐,从始至终没再看时颂一眼。

    直到两个红色的本子,由着民政局的厅长捧着出来。

    时颂才如梦似醒般的看着手上的证书。

    离婚证。

    烫的她的手指在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原来,五分钟就能结束一切了。

    “从今以后,你和薄家再无关联,另外辞职的事,我已经批准了,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珊珊面前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的一字一句,都如冰刃,捅在时颂血肉模糊的心脏上。

    她扯了扯唇角,想要解释什么。

    但他的眼眸过于疏冷和阴沉,让她想说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直到薄寒骁和明远离开,房间里只剩下时颂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才双腿一软的跌在地上,眼泪砸在红色的证书上。

    心脏撕开了的疼,遍布全身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。

    早该如此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时颂才拖着疲倦的身体,从房间走出去。

    路上,听到护士长急匆匆的喊声,“VIP急救室里的向小姐是RH阴性稀有血型,我一早就告诉过你们,你们为什么还不早早备血?!现在血库告急,要是向小姐出了问题,我们整个医院就全完了!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早就调了全市的RH阴性血浆,但是昨天用过了好些,也不知道她今天还会犯病啊......所以才不够的。”

    护士们也着急的解释,但是现在从别的市区调血,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道声音忽然响起,“RH阴性血吗,抽我的吧,我是。”

    护士随着声音看去,就见一个衣着不整,头发凌乱的女人,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离婚证,对他们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“那太好了,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时颂点了点头,跟在护士身后,进了抽血室。

    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感到血液一点点的流失,时颂的视线渐渐模糊,昏暗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梦里,她似乎梦见了妈妈。

    她一如过去那般,温柔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发问她,“小颂儿,疼不疼,妈妈给你呼呼。”

    她张口想说疼,很疼,但是虚弱的说不出半个字。

    然后又梦见了薄寒骁,他沉戾的桃花眼,充满了对她的厌恶。

    还梦到了顾澜之,抱着她安抚,她倒在他怀里,哭得像个傻子。

    最后,三哥对顾澜之开了一枪,将她强制的带走,惹得时颂一身冷汗,猛地惊醒。

    看她睁开眼睛,护士走过来,关切的问她,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时颂眼中的惊恐渐渐褪去,一摸,发现身上全是冷汗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了这么可怕的噩梦。

    她揉了揉疼痛的额心,疲倦的说,“我怎么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说这个呢,我说,你也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吧,怎么能怀孕的时候还来献血呀?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,半道中停了献血,要不然你的孩子说不定就保不住了!”

    时颂的脑袋嗡的一声,变得空白。

    护士接下来的话,她什么也没听见!

    怀......怀孕?!

    她怀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