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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医院内,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。

    向珊珊的病情极为复杂,在急救室一整夜,也还没有出来。

    向雪琴倒在向靖南怀中哭红了眼睛,连出差的向北淮都赶了回来。

    向北淮从机场过来,衣服还未曾换,板正的西装如同他的人一般,无比严肃刻板。

    “情况如何了?”

    向靖南摇头,“医生还在治疗,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,情况......不容乐观。”

    向北淮默了下来,沉肃的面容紧紧绷着,担心不已。

    “你爸怎么还没回来?珊珊都这个样子了,他还在为他的梦想,为他的前途铺路吗!”向雪琴哭着骂道。

    “妈,那边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的,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向北淮劝着。

    向靖南也轻声安抚。

    秦臻看到这一幕,心里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但这时候,她不好安慰。

    毕竟东西是时颂送来的,东西又是自己二儿子的,这时候开口就是火上浇油了。

    秦臻默默的站在薄寒骁的身边,低声问,“明恒怎么说啊?他再怎么开玩笑,也不能搞这样的恶作剧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这是恶作剧?”薄寒骁垂落的深眸,落在手上小小的芯片上。

    就是这个东西,夹在了盒子不起眼的地方。

    识别向珊珊的指纹后,便会发出里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至于里面的声音是什么。

    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,薄明恒这是有意在刺激和戏弄向珊珊。

    秦臻语噎了一阵子,喃喃的说,“珊珊是他的未婚妻,他这么做,对他有什么好处?当初明明是他主动撩拔珊珊的,在你生日上做出那样丢人现眼的事,你也成全了他,让出了珊珊,现在他又......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沉邃的目光闪烁着。

    “寒骁,把明恒接回来吧,他必须要跟珊珊亲自赔礼道歉才行,否则向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秦臻叹气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又道,“或者,把这事推到时颂身上吧,毕竟东西是她拿来的,我们可以一口咬定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薄寒骁冷冷的打断她。

    “我与时颂已经解除了婚约关系,薄家的事怎么能推到一个外人身上,明恒自己做的事,他自己就要为之付出代价,没有人能一直纵容他为所欲为。”

    “可那是你弟弟啊,他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,万一向靖南和向北淮打他怎么办?”

    秦臻忧心忡忡的,止不住道,“他的身子骨经不住打。”

    “他经不住?呵,那他有想过向珊珊听见这些录音的时候,会受不住刺激吗?”薄寒骁反问。

    秦臻顿时噎住了,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当初,寒骁二十六岁的生日宴会上,全球各地的富豪出席现场,各路名人欢聚一堂,可谓是盛况空前。

    她的丈夫当场宣布薄寒骁成为薄氏财团的继承人。

    整个深城大庆三天,漫天的烟花,璀璨的霓虹,彰显了薄家永恒不衰的权势和财力。

    可谁都没想到,那天晚上,她那个混账的二儿子酒后乱性,居然强.奸了她的大儿子的未婚妻向珊珊,这简直是弥天丑闻!

    好在老爷子以雷厉风行的手段,扼住了这事的传播,只有向薄两家的人知晓。

    向家的掌上明珠,在薄家受到这种羞辱,更何况,向珊珊当场发了病,生死一线,需要紧急送往国外做心脏移植手术,向家怎么会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于是,薄家承诺会对向珊珊负责,薄老爷子做主,改了婚姻为薄明恒与向珊珊订婚。

    而后来,车祸之后,老爷子又为寒骁寻了一门亲事,就是时颂。

    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,秦臻叹了一口气,只觉得是作孽了。

    终究,是他们对不住珊珊那孩子。

    如今,珊珊又因为老.二生死不明,怕是再也不能善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