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哥的心思可真难猜啊。

    时颂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,道,“三哥这副样子还真像吃醋。”

    面具男人微微蹙眉,“胡说。”

    时颂讪笑,“我的确是胡说的,可我不知道三哥为什么管着我啊?我觉得我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我的自由,虽然你救了我,我对你心怀感激,想要报答你,可是我不太希望我的私人生活因为谁而打乱,正如我从来不过问三哥的事一样,我觉得三哥也没必要管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时颂,你是在说我多管闲事?”男人嗓音沉沉浮浮。

    时颂知道自己是彻底惹恼了他,可这的确是她的心里话。

    她希望与他坦诚。

    昨晚,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亡的瞬间,他天神一般将车横在前边的时候,她内心的震撼已经远远的超出她对朋友的定义。

    除却隐瞒孩子的事,时颂愿意与他做朋友。

    至少不再是敌人。

    时颂轻轻的伸出手,试探性的勾住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薄寒骁浑身的戾气,像是被瞬间安抚了似的,眼中的薄凉也奇迹般的散去。

    她缓着嗓音,款款的道,“三哥,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,可是和薄寒骁离婚之后,我想明白了很多,不该得的东西,就不能去肖想,否则平白会惹人嫌恶,到头来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现在的我更期待顺其自然,也绝不会再走回头路了。

    沈俊彦曾是我过去的一段恩怨,换做三年前我听到他这番话,或许会心有意动,可如今的我心如磐石,再也没有谁能摇曳我的心了,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受骗,我也自有打算。”

    明明这些话,都是她与沈俊彦撇清干系的解释。

    可在听到那句‘她心如磐石,再也没有谁能摇曳她的心’时,他忽而有种不适的感觉。

    就好似什么,横在他和时颂之间。

    无法逾越似的。

    当然,他没有想要逾越的意思。

    当初救她不过是因为顾澜之,而如今,不过是觉得她是个不错的游戏对象而已。

    这么无聊的日子,留着她打发时间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薄寒骁如是告诉自己,闭了闭眼,再掀开眼眸时,已经清明一片。

    “三哥,我说的这些你可懂?”时颂摇了摇他的手指,看着他问。

    男人喉结滚动,吐出一个字眼,“嗯。”

    时颂笑起来,“那你还在生气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为何要生气?”薄寒骁淡声道,“在意才会生气,我对你并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时颂眨巴眼睛,“既然不在意,那你为何又会问我沈俊彦的事?为何又铁青着一张脸?”

    男人冷冷的打断她,“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所骗,那我救你将毫无意义。”

    时颂不懂他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难道救她,不就是代表在意吗?

    可让他承认在意,对他而言,如同一种禁忌似的,他怎么也不肯认同。

    索性,时颂也不再问。

    目前这样的关系,不远不近,才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“对了三哥,你的伤怎么样?还疼吗?”时颂问。

    “昨晚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,怎么也不去医院看,我睡着前,你去医院了吗?”

    面具男人抿着唇,“你为何这样关心我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们是朋友啊。”时颂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当然,是我单方面宣布你成为了我的朋友,你要是不想的话,也可以拒绝,但我依旧把你当成朋友。”

    朋友?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薄寒骁觉得可笑,他看起来像是缺朋友的人吗?

    “三哥,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,下次我要是出事的时候,你才能救我。”

    时颂瞧他严肃的模样,不由得打趣。

    薄寒骁脸色一黑,“没有下次,我不会再帮你的,你要是想死,不必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看看,他是多么不会聊天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时颂无奈的低头,脚尖抵着地面转圈。

    心里不停的给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。

    宝宝,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像他一样,这么不解风情。

    时颂看了眼时间,已经过去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她有些担心许菁,接着开口,“三哥,我先走了,我还有别的事要忙。”

    随后,她松开面具男的手,就要离开。

    那阵温暖的感觉消失,薄寒骁蓦地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感觉,动了动手指,下意识的回握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