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做的,就是把世爵料理好,起码不要让顾澜之为这边的事操心。

    所以,时颂很识趣的没继续问。

    一直等到车子停在小洋楼外,她找地方停车。

    下了车,顾澜之站在小洋楼前,臂弯处挂着他的外衣,视线不着痕迹的划过不远处林荫下停靠路边的黑色迈巴赫时,他眸色微沉一瞬,很快恢复自然。

    等到时颂下车的时候,忽然在车前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时颂惊了一惊,以至于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。

    听见顾澜之在耳边温柔的询问她,“颂儿,你还难过吗?”

    顾澜之的怀抱很温暖,时颂原本的伤感,已经消化很多。

    “嗯,哥,没事了,谢谢你能安慰我。”

    她扬唇笑了笑。

    顾澜之扶着她的肩膀,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花,无奈的说,“说着不难过,还是哭的像个小花猫。”

    时颂破涕而笑,擦着眼泪,“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吧,你知道的,孕妇的情绪都格外敏.感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失笑,“我听说孕妇也很好哄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

    随后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,取出一条祖母绿的项链,看起来很珍贵。

    在时颂诧异的眼神下,佩戴在她的脖颈。

    祖母绿的吊坠在月光下低调而华美,显得她皮肤白.皙,格外好看。

    “哥,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时颂摇着头,要解下来。

    顾澜之一句话制止了她,“这曾是你母亲留给我的,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。”

    一瞬间,时颂的瞳孔猛地撑大,手指颤抖着抚上项链,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腔。

    “我母亲的?”

    抚摸这枚项链,就像是再见到了母亲!

    “我走的时候,你年纪很小,夏姨怕太贵重的东西会给你带来麻烦,就让我把项链带走了,我一直想找机会拿给你,不过都被法国的事耽搁了,抱歉,颂儿。”

    顾澜之的话,让时颂几乎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捂住项链心痛的难以自已。

    那时候,恐怕母亲早已看清了时大海是什么人,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母亲能让顾澜之带走项链,却不让顾澜之带走她呢?

    时颂心中有疑惑,也就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哥,当时我母亲是不是还交代了别的东西?”

    那时候她年纪小,沉浸在丧母的悲痛,还有父亲和继母的蹉跎中,无暇去想当年发生的种种。

    现在仔细回忆起来,母亲临终前,似乎和顾澜之单独说过一整夜的话,还特意把她支开了。

    也就在那晚之后不久,疼爱她的顾澜之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,连一声告别都未曾说过。

    顾澜之低敛的凤眸中,似藏着无尽的心事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,也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,嗓音柔和的回她,“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年抛下你离开,没能陪你送夏姨最后一程?”

    时颂忙是摇摇头,“我没怪你,我知道当时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,你要是真的是无情无义的人,绝不可能再回来找我,百般照顾我,哥哥,我不是不懂事的人。”

    尤其是之前,她身陷囹圄的时候,顾澜之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护她。

    哪怕当时只是容启故意设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