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,哪怕手上明明带着收拾草坪用的皮手套,也会显得贵不可言。

    有他在的地方,即便沉默着什么都不说,都会令人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沉淡气场。

    时颂一时间看得愣住,竟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听到开门的声音,男人缓缓的直起身,偏眸去看她。

    他脸上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,在青天白日的时候,更显威严和神秘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在这。”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!

    时颂走进来,关上门,怕被邻居看到她家里有男人,引起误会。

    面具男人并未回她,锁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越来越深沉。

    就这么四目相对,时颂下意识的颤了颤身体,终究抵不过他的眸色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手指撩动了一下发丝,时颂才重新看他。

    “你想在这就在这吧,我先回房间了。”

    她冷淡的转身就走,薄寒骁忽而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时颂险些跌倒,下意识的扶住他的手臂才站稳。

    因着衬衫挽起来,她碰到的是男人结实的肌肤,明明泛着微凉,但时颂却好似被灼伤了般,迅速收回手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时颂仰着头望向他,在他眸中捕捉到一抹明显的不悦。

    薄寒骁冷漠的眼眸,自上而下的看她,眸底深处是难以捉摸的幽深。

    她身上披的西装,明显尺寸不对,是男人的外套。

    “谁的衣服。”他的嗓音像个冰冷的机器。

    这声音里,时颂明显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她站稳后,有些无奈的解释道,“是一个合作伙伴的,我身上弄脏了东西,他好心借我穿着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觉得不对。

    小声嘀咕,“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。”

    然后一把推开面具男人,转身走进客厅,还把门重重的关上。

    薄寒骁看着她的背影,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波澜。

    低眸看着自己的手,无法.理解内心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男人外套时燃起的怒火,和在听到她解释后的释然。

    好似情绪完全由她操纵和支配!

    那般不可思议,但又切实的发生在他身上!

    时颂回到二楼房间,换下来弄脏的衣服,穿上干净的衣服后,捧着一杯热水,站在阳台上往下看。

    男人依旧站在那里,似察觉她的视线,眸色深邃的望向她这边。

    时颂险些被热水呛到,忙收回视线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浑身暖起来,才往楼下走,看天色阴沉,似乎要下雨。

    时颂的手扣在客厅的门上,有驱逐的意思,“我家的草坪不用你收拾,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抬眸看她,眸心深邃的望过来道,“就这么过河拆桥吗。”

    闻言,时颂顿了顿,从门后站出来。

    每次看着三哥的时候,她内心仿若有两个极端,一个是远离,一个是贴近。

    而在她在这两个极端的牵扯中,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秋风越来越紧,树枝摇晃的乱响,时颂看向他,目光坦诚而直接,“三哥,我还是那句话,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,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我不愿在这样不清不楚的,你知道我,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,在感情上面更追求唯一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经历过一段婚姻,你我都应该清楚,再去爱一个人有多么艰难,几乎要用光所有的勇气和力量。

    我折腾不起了,不敢再赌,在感情方面,我从来都是一个失败者,可不代表我喜欢失败,那不过是求而不得。但这次我想要长久永恒的爱,你要是给不起的话,能不能别来招惹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很难过的说着心事,但语气透着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这都是她内心藏了很久的话。

    只有对三哥能讲得出来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一起过过命,在她心中始终是不同于旁人的存在。

    可让她失望的是,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从他眼中读不出一丝一毫的留恋。

    时颂忍着眼眶里的泪水,绝望的转身,忽而听到身后的嗓音说,“给我七天的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