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戴好之后,时颂只露出两只眼睛,手缩在衣服里,也不怕吹风了。

    医院里没有她什么东西,都是薄寒骁派人置办的,时颂不准备带走。

    所以只带上了手机而已,就坐上了林慎开来的车。

    车上,许菁已经在后座了,握住时颂的手,看向窗外,试探性的问,“你怎么不跟薄爷坐一辆车?”

    时颂摇摇头,“我和他只是孩子的父母,但没有实际的关系,坐在一辆车被人拍到就不好了,而且我们都有各自的车,能到地方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话虽然如此,可这段时间都是薄爷在照顾你,几乎寸步不离,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用心过,就是梁城对我,都没细心到这种地步,你对他是不是冷淡了些。”许菁叹气说。

    时颂抿了抿嘴角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其实薄寒骁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,她自然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有时候她控制不好情绪,就会摔东西,他都没有半点怨言。

    换做任何一个女人,都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可昨晚向珊珊的那通电话打来之后,薄寒骁就出去了,去找谁显然明了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不在乎,薄寒骁就不会去。

    到底是青梅竹马,就算先前有薄明恒的事,他对向珊珊也心存了一份怜惜和歉疚。

    这抹怜惜,是向珊珊有利的筹码。

    时颂收回了视线,轻言,“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,原本能有交集,也不过是因为孩子,现在还没没保住,我们之间自然也就断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断了吗?”许菁问,“你昏迷的时候,叫的都是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时颂蜷缩起手指,没错,她叫的是三哥。

    在废墟底下最无助的时候,不由自主的叫了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时颂道,“时间久了,我就能忘了。”

    许菁轻言,“你就嘴硬吧,明明你心里有他的位置,却不想承认,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,为什么你不能正视自己的心,连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,你心悦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时颂矢口否认。

    许菁摇头失笑,“嘴可以骗人,但心骗不了,你要是不喜欢他,就不会让他住在你病房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时颂还在狡辩,“那是他死乞白赖住的,我撵不走,也懒得撵,而且以他的权势,我也反抗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听你的话啊,你要真决绝起来,薄爷也拿你没办法,可你还是妥协了不是。”

    时颂不想再争论,偏头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此刻,薄寒骁从医院走出来,高大修长的身影在雪天自成一道风景,他的眸子也看向她。

    窗户从外边是看不到里面的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时颂还是收回了视线,余光看到他进了前边那辆迈巴赫。

    许菁捏了捏她的手指,“别生气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时颂摇头。

    她扯开话题,问,“文洁爸妈那边怎么样?有文洁的消息了吗?”

    听到此时,许菁面露愁色,“还没有,她真就消失了,这两天高伯母哭晕了好几次,现在警署的人都在查,整个深城都快被翻起来了,你说文洁能去哪?”她心中也十分担心。

    几次抱着幸存的心思拨出去高文洁的电话,结果都是无法接通。

    闻言,时颂想起薄寒骁的调查,也是伤神。

    酒店的记录明明还在,的确是高文洁开的房,可她怎么就不见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