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撇了撇嘴,没理他。

    这话旁人说出来兴许是夸夸其词,但薄寒骁说出来,她绝对信。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拆,只是冷清了些,之后找许菁她们来暖房就好了。”时颂道。

    “好,都听颂儿的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意见,只要时颂不离开他。

    “到时候再买些布置,然后请一些保姆打扫卫生,我要开一间音乐工作室,恐怕没时间收拾家务......”

    薄寒骁笑着点头,似乎很喜欢她喋喋不休的模样。

    时颂问他,“你有需要买的东西吗?晚一些我和文洁她们逛街的时候给你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想了想,说,“你看着办。”

    他递给她一张黑卡。

    时颂盯着看了几秒,然后没客气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面色温和的道,“想买什么买什么,总归有房间安置。”

    闻言,时颂笑开,“好呀。”

    用完餐,薄寒骁挽起袖口,去厨房刷了碗。

    时颂则凿开了椰子,把椰汁倒进了两个杯子。

    在薄寒骁收拾好厨房后,他牵着她的手,同她一起躺在露天阳台看落日雪山。

    余晖洒在皑皑白雪的山顶,犹如白玉嵌了金边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时颂窝在他怀中,享受这片刻的静谧。

    昏昏欲睡的时候,听到薄寒骁在耳边低低的说,“颂儿,我父亲临死前,给我讲过一些故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故事?”时颂打起精神。

    仰头看着他的下巴,薄寒骁深邃的眸中似有回忆,“我父亲说,他和秦臻本是商业联姻,没什么感情,后来遇到了我的亲生母亲,宁愿放弃薄氏的继承权,也要和她长相厮守。

    后来,父亲与我亲生母亲私奔,抛弃了秦臻,那时候秦臻恰巧怀上了我。”

    时颂诧异的看他,“秦夫人是你亲生母亲?”她听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摇头,“我并不是秦臻所生,我的亲生母亲是顾柔,我的调查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那伯父为什么这么说?”时颂不解。

    “他在撒谎。”默了几秒,薄寒骁道,“我猜测,当初秦臻腹中怀的孩子应该是明恒。”

    “可伯父为什么要骗你?”

    薄寒骁继而道,“父亲临死前说,他最后爱上了秦臻,准确的说,他爱过两个女人,一个是我的亲生母亲顾柔,另一个是秦臻,他至死之余,才肯正视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他说他无缘再弥补秦臻了,说秦臻当初为了生下我九死一生,我是最亏欠她和明恒的人,望我珍重秦臻。”

    “伯父明知道秦夫人并不是你的生母......”时颂呢喃着。

    忽而反应过来,她猜测道,“难道伯父知道事情终有一天会败露,所以他想因此让你善待秦夫人?”

    这番话的目的,就是如此了。

    薄寒骁声线淡淡的‘嗯’了一声,“这也是我并不怨恨秦臻的缘由,既然父亲已经原谅了秦臻,秦臻精心养育我二十余年,我更没理由记恨于她。”

    难怪......

    时颂抱了抱他的腰,“也许伯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他低头看她。

    “珍惜眼前人。”

    时颂解释,“伯父记恨秦夫人这么多年,一直郁郁寡欢,不曾善待过秦夫人,临死之前说出这番话,是解脱,也是悔恨吧。

    他觉得承认对秦臻生了情愫,是对顾伯母的背叛,所以到死才肯说出这番话,既放过了自己,也放过了秦夫人。”

    闻言,薄寒骁紧紧抱着她,轻叹,“兴许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傍晚的时候,时颂接到了秦臻打来的电话。

    说是有事要找她谈谈。

    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和薄寒骁在一起了,秦臻那边,她势必要去一趟的。

    薄寒骁见她换衣服,拉过她的手,把她拽到怀里,问她,“要去哪?”

    “秦夫人要找我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薄寒骁抱着她,“如果你不想去,不必因为我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去,毕竟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时颂从他怀里起身,穿戴好之后,见他也去换衣服,好奇的问,“你也出门?不再多休息会吗?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去。”薄寒骁里面穿了黑色的衬衫。

    笔直的双腿在黑色西装裤下,更显得笔挺修长。

    他的臂弯搭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,另一只手拎着她粉色的围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