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澜之看她的眼神,令她发慌。

    布满了征服欲和占有欲。

    她不是傻子,很清楚一个男人这么看着一个女人代表着什么。

    她蓦地站起身,椅子被她险些带倒。

    时颂压住心里的惊慌,强撑着镇定说,“我去找蓝景给你做新的饭菜。”

    她刚转过身,就被顾澜之攥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时颂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,听到顾澜之不急不慢的开口,“不着急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,在她手背上摩挲着,如抚过昂贵的瓷器。

    时颂的手臂上瞬间汗毛倒竖。

    用力挣扎了两下,才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顾澜之!”

    时颂眼中除了愤怒之外,剩下的全是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顾澜之的手指划过唇角,那张向来温润的脸庞,露出的是对她丝毫不加掩饰的欲念。

    指腹留有她的余温和残香。

    让他舍不得松开。

    “怎么?”他眉目温润的看她。

    时颂攥紧手指,身体微微颤抖,“你疯了?!”

    “疯?呵呵,薄寒骁能碰你,我为什么不能。”

    他眼中尽是妄念,“允儿,让我抱抱你。”

    时颂羞怒的咬着唇,说了句,“你真的疯了!”飞快的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望着她逃离的背影,顾澜之喉结滚动,手背遮在眼帘,低低又病态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看吧,哪怕你做得再怎么卑微隐忍,她还不是那样厌恶的眼神看你?

    顾澜之啊顾澜之。

    你此生当真是卑微至极,愚蠢至极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我偏要做你不敢做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时颂从顾澜之的卧室逃离,就钻进了自己房间,还把房门反锁。

    后背抵在门上,重重的喘.息着。

    脑海里也是一片混沌。

    顾澜之不可能对她有旁的心思,也绝不会做出那样轻佻的行为。

    现在的顾澜之和过去的顾澜之,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!

    可他的确又是顾澜之!

    时颂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必须冷静下来面对一切,没人能帮她。

    她四处翻找房间里的东西,最后找到一根簪子,细长而尖锐。

    是她平常用来盘发的。

    时颂把簪子收在口袋里,深深的吐出一口气,又狠狠的摩擦了几下脚底,直到沁出血迹。

    走出房间,找到女佣之后淡然的说,“我脚上的伤口开裂了,想要医生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
    女佣看了看她的脚底,的确纱布上有血迹渗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不如我帮您处理?”总归也就是换药的问题。

    时颂却厉声对她吼道,“你是医生吗?不是医生,有什么资格帮我处理伤口?!”

    这是时颂第一次发怒。

    平常她都是一副和善柔.软的模样,没想到发起火来,这么的凶悍。

    女佣被吼的眼圈一红,紧张的说,“好,我这就去叫医生。”

    时颂不耐烦的说,“快些,对了,我要最好的医生为我看病,先前那个医生弄得我的伤口很痛,简直是个庸医,我要换一个医生,而且要女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是......”

    女佣战战兢兢,马上拨出去蓝景的电话。

    而蓝景向来很在意时颂的健康,但换医生这事,必须要请示顾澜之。

    时颂直接夺过女佣的电话,对电话那边的蓝景训斥。

    “怎么,我想请一个医生都不行了?还要经过你们层层批准?”

    蓝景也没想到她动了这么大的脾气,说道,“先前那位医生,就是国内做好的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的医生?呵呵,我看不见得吧,他或许是治疗顾澜之最好的医生,可在外科上显然不够好,要不然也不会弄疼我,而且伤口也不会重新开裂!

    我看你就是想敷衍我,行,那我就去找顾澜之,我倒要问问他,我是不是连换医生的权利都没有!”

    说完,她挂断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