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吐出一口气,佯装淡定,“我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恩廉信了没信,他直起身体,徐徐的说,“听说你今天派人去地牢了。”

    这事儿应该是地牢的侍从汇报的。

    时颂没有否认,“没错,我想看看顾......裴云澜死没死。”

    恩廉从床上下来,身上的西装有了些许褶皱。

    他站在时颂跟前,指尖捏抬起她的下巴,不在意的说道,“既然我说过要他活着,那一定说到做到,以后允儿可不要去看他了哦,我会吃醋的。”

    时颂一阵恶寒,但不想让他过多关注顾澜之。

    所以扯开话题说,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同时往后退了一步,距离他远了点。

    恩廉摩挲着指尖的温度,并不介意她的疏远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二人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儿,没必要在宴会前闹得不愉快。

    “允儿忘了晚上要去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时颂想起那个宴会,再看看窗外的天色。

    的确已经黑沉沉的了,不知不觉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她道。

    “要我帮你换礼服吗?”

    时颂咬牙,“不用!”

    “真是遗憾。”恩廉叹了口气,可怜兮兮的说,“我还想趁机和允儿培养感情呢。”

    时颂额心在跳,“大可不必,你赶紧出去,再耽误下去我们两个人都要迟到了,你不是很在意这场宴会吗,总不想迟到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迟到又怎么样呢,哪怕惹得有些人不高兴了,为了你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的时候,一双蓝眸噙着深情似的。

    时颂知道他多会装,根本不会当真。

    如果她不是墨洛温家族的人,恐怕,不知道死在他手上多少次了。

    所以时颂把他毫不留情的踢了出去。

    恩廉安排了化妆师和造型师。

    等她收拾好的时候,已经是四十分钟后。

    她挑的晚礼服连锁骨都没露,看起来像个包裹严实的修女。

    但是礼服设计的非常华丽,如同鱼鳞般的光锦在灯光下如照在珠宝上似的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恩廉看到化完妆后的时颂,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艳。

    女孩本就是光华烂漫的年纪,稍微打扮就足够惊艳了,明眸善睐,唇若桃李,一身冰肌玉肤,身材玲珑有致,美得不似人间。

    “允儿,你真漂亮。”他不加掩饰的夸赞。

    时颂的脸色却很臭,因为礼服保守不假,但是有些繁琐。

    每次走路都像是被捆着双脚似的。

    她随恩廉坐进一辆叫不出牌子的车中,空间很大,里面像一个小客厅。

    有沙发和垫脚,极致的奢侈享受。

    恩廉道,“在宴会上,你会遇到墨洛温家族的人,说起来,他们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存在,你的出现一定会带给他们惊喜。”

    他这跃跃欲试的表情,一猜就不是什么惊喜,肯定是惊吓。

    时颂对墨洛温家族一知半解,也只停留在顾澜之描述的只言片语上。

    只知道现在掌管家族的是人她名义上的生父。

    说是父亲,时颂根本没有一点期待。

    因为这个她没有任何印象的父亲,居然有十几个女人!

    而她的生母,只是其中一个......一个被他强占的F国女人。

    兴许是他压根不行,虽然有那么多女人,可却只生了一个她这么流落在外的女儿,还真是荒诞可笑。

    所以时颂听到自己的生父还活着的时候,没有一星半点的期待,甚至有点恶心。

    毕竟,他如果真的在意生母,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;

    如果在意她这个女儿,又怎么会从不去找她?

    而且顾澜之的言辞中,透露出她这个父亲冷血又虚伪。

    所以时颂还没见到他,就已经生理性的厌恶了。

    “允儿,你期待吗?”恩廉笑着问她。

    时颂面无表情的说,“我感觉更期待的是你吧,我明明是墨洛温家族的人,你却把我藏了这么久,不让墨洛温家族的人知晓我已经到了法国,肯定存了别的什么心思吧。”

    恩廉抿着薄情的红唇,无辜的看她。

    “允儿,你真的冤枉我了,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么阴险狡诈吗。”

    你快把阴险狡诈刻在脑门上了!

    时颂懒得理他,也不在意恩廉究竟想做什么。

    毕竟她对墨洛温家族没有任何感情,也没有任何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