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给高文洁打电话的时候,是个男人接的。

    当时她还没反应过来,问,“你是谁?怎么拿着文洁的手机?”

    对方不冷不热的说,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修于宴?”时颂换了个姿势盘坐,“你怎么拿着文洁的手机,文洁呢?”

    修于宴瞄了眼睡得正香的女人,白色的被子都不如她肌肤白净,白的扎眼得很。

    “她还在睡。”

    “睡?”时颂揣摩,“你们昨晚......一起睡的?”

    昨晚上修于宴把人带回来后,就扔床上了,沙发睡的不舒服,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。

    床足够大,他睡在了另一边,所以算是一起睡的。

    修于宴懒得解释,他问,“你找她什么事?要是急事的话,我把她叫醒,让她接电话。”

    时颂显然是误会了。

    她笑眯眯的说,“也不是什么急事,对了,你们现在还在云城吧?打算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不确定,等她醒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嗯,也行,不过她要是回来,你也跟着回来吧,我也有事找你,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,见面的时候详谈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修于宴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高文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,她这一觉睡得舒坦。

    更神奇的是,腰居然一点都不痛了。

    她惊喜的扭来扭去,浑身通畅,连一点酸痛的感觉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

    这恐怕是连专家都没办法达到的地步。

    高文洁从被子里钻出来,发现自己还是赤条条的,赶紧拿了包装袋里的衣服换上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修于宴的眼光不错,是她喜欢的风格,而且穿上之后贴身、舒适。

    她倒了杯水,喝着水,在房间里四处找男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修于宴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,这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的。

    高文洁莫名有点失落。

    正收拾东西,也要离开的时候,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高文洁看到来电显示,眉头拧了一下。

    但还是接通了。

    “张总,您打电话来又有什么指教?”

    昨晚上他们算是闹掰了,所以高文洁说话冷冷的。

    谁知在酒桌上大显神威的张宗,这会儿跟她说话,反倒客气又小心翼翼的。

    “高小姐啊,不,是高总!昨晚上是我喝太多了,才说了那么多荒唐可笑的话,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,你瞧我年纪大了,人也糊涂了,才那么有眼不识泰山!你宰相肚里能撑船,千万别往心里去啊!”

    这老狐狸到底玩得什么把戏?

    昨晚上还让她叫叔呢,这会儿倒是称呼她为高总了。

    高文洁总觉得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水。

    所以更加警惕,“你少来这套,不就是十个亿吗,我当初既然敢和你签合同,就输得起,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!”

    对面几乎要哭出来了,恳求的祈求道,“姑奶奶哦,我哪敢作什么态啊!

   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,您放心,项目的事儿我已经吩咐下去了,不仅会如约完工,还会超额完成任务,您就放心吧!”

    张宗才从医院醒来,医生就遗憾的告诉他,这辈子只能躺床上了此残生了。

    他当即就打算报警,势必要把那个男人大卸八块!

    忽然又想到他最后的警告,于是命自己最可靠的儿子去查男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结果‘修于宴’三个字,赫然挂在地下雇佣兵排行榜的第一!

    据说,他想要谁的命,绝没有人能活过第二天。

    登时张宗萎了,一阵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因为‘修于宴’曾说过,若是他在为难高文洁,就把他张家灭门!

    修于宴敢留下自己的名字,就足以说明他言出必行......

    张宗当即就吩咐儿子,赶紧去处理项目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顶多是在商业上动动手脚,可暗网里都是些亡命之徒,他可不敢招惹。

    而高文洁不明所以的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这老狐狸惯会演戏的,只不过这是唱的哪一出?

    她还没想明白,这会儿,助理又打来汇报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