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露出欣慰的笑容,“允儿,你迫不及待的与我撇清干系,无外乎是因为你在深城的家庭吧,你故意在回法国的前几天,在深城与那个男人领结婚证,还发了新闻,就是想让我和恩廉脸面挂不住,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其实没有必要,就算你和别人领了结婚证,在法国也是不被承认的,因为在法国,你只是裴允,不是什么时颂,只要你一天是裴允,公爵夫人的位置就会为你保留。”

    时颂闻言,脸色明显黑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见过逼良为娼的,没见过逼人重婚的,在深城这就是犯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说了,那是深城。”

    裴渊抬了下手,身边穿着旗袍的女人便优雅的跪在蒲团上,开始手法熟练的沏茶。

    每一个动作和流程都极为规范,看得出是沏茶的行家。

    第一杯茶,恭敬的放在了裴渊的面前。

    但裴渊却很自然的把茶推到了时颂的面前,可想而知对她的重视。

    “尝尝?这是我最喜欢的茶,平时就算总统来,我都不舍得拿给他喝。”

    时颂嗤笑,“这么说,我还得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裴渊不在意她的冷淡,“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,诺大的家业迟早都是你一人的,如果你现在不想喝也行,等我死后,也可以慢慢品尝。”

    “那真是我的不幸。”时颂道,“身为你唯一的女儿,我竟然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旁人见到这么大的家产,都是欣喜若狂,允儿倒是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裴渊抿了口茶,胸腔内轻咳两声,继而笑着说,“我查了一下,你在深城的丈夫地位也是极高的,想来,我的允儿如此出色,那位薄先生对你定也是百般宠爱的。”

    时颂皱眉,不太想让他知道关于薄寒骁的事儿。

    不过看裴渊这样子,应该不知道她还有两个宝宝。

    这样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你能从曼顿庄园悄无声息的离开,应该也是你那位丈夫的手笔吧。”

    裴渊慈祥的看她,时颂却觉得他这样的伪装下,藏着汹涌。

    指腹摩挲着杯沿,裴渊继续道,“其实就算你在深城结婚了,也没什么。想想看,你来法国就以裴允的身份,成为公爵夫人,享受皇室待遇,有无穷无尽的权势和财富。

    若是在法国待腻了,就以时颂的身份回深城,做你的薄太太,等到再玩腻了回法国就是,两边都可以兼顾,未尝不可?

    这种方式的确是两全其美,而且我已经为你办理了法国的证件,至于法国领事馆和市政厅你也不必担心,我都已经安排妥了,只要你以裴允的身份和恩廉去公证一下就行,允儿,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?”

    时颂:“......”

    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    裴渊一句话就能让她绿了两个在这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。

    一个是法国的公爵,心狠手辣。

    一个是深城的薄爷,冷情薄性。

    而她的生身父亲,居然让她同时和两个男人结婚?!

   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三观以及世界观在顷刻间轰塌。

    “究竟是我跟不上你的思路,还是你脑子有病?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裴渊则是很淡然的模样品着茶水。

    在熏香氤氲下,浑厚的嗓音有着无法遮掩的气度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不可思议,是因为早被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束缚了思想而已,但在墨洛温家族,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男人可以三妻四妾,女人同样可以有两个丈夫。”

    时颂微微扭曲的面容。

    裴渊道,“如果你担心恩廉那边无法接受,我可以想办法摆平,只是深城的那位,他是你的第一任丈夫,我对他也不甚了解,你想办法摆平就是了,两边都没问题,那自然就没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“不过有一点,恩廉那孩子是独子,你要生下一个与他的血脉袭爵才行,至于深城那边的薄先生有没有这个需求,就看你们自己的沟通了。要我说,孩子多多益善较好,家里人多热闹,以我们的家世又不是养不起,就是要辛苦允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“对了,这次,怎么不带他来见我?我不是不开明的父亲,你执意要嫁的男人必然错不了,但我为你挑选的恩廉也是人中龙凤,既然都是我的女婿,见一面也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裴渊和颜悦色的样子,像极了宽容宠溺的慈父。

    时颂:“......”